哇哦,情話又進階了嗎?張口就來?
申薔很想問問這是不是拍影視劇拍多了帶來的副作用,但仍然沒能抵擋住被這句情話撞了一下心口的感覺。
似是品味這句話一般,申薔有一陣沒說話。程澈又說:“我把錢都還給夏晴了,她堅持不收,但是我把支票放她麵前我就走了。”
申薔怔了一下,一個“傻”字已經出口,就聽程澈接著說:“我不想欠她什麼,一點都不想。”
一顆心被泡在暖水裏,鼓鼓脹脹。
“隻想欠我呀?”申薔很想掐一掐他的臉,在抱在懷裏狠狠揉揉,想說點軟和貼心的話,可話到嘴邊還是一貫的風格,“哎呀不知道是誰說要經常給我轉賬免得我不夠花,這下錢都給別的女人了,還有錢給我轉賬嗎?”
“有啊,有的!”程澈急忙解釋,“七千萬是很多,但是我最近的片酬和接代言的費用也漲了很多,加上之前攢的,還有……嗯,一些雜七雜八的,就夠還給她了,我還有的,可以給你轉賬的!”
申薔笑出聲,說:“你賺的錢都是我的,你忘了,嗯?用我的錢給我轉賬,你還理直氣壯的。”
明明是一句玩笑,程澈也很清楚,但他仍然堅持貫徹認真對待她每一句話的原則,切切地解釋:“都是你的都是你的,肯定是你的!我是說我可以節省一些必要的開支,攢一攢,這樣慢慢積累也會多的。”
他像是表決心一般地說:“我也是你的,我整個人!”
申薔的唇角一直沒能從翹起的狀態結束,此時整個人都已經轉移到沙發上半躺,舒服得微微眯眼,繼續聽著程澈在那邊說著他賺錢又攢錢的謀劃,聽著他說關於以後的一些計劃,感受到他的聲音又夾雜了一些怕惹她逃跑的不確信,小心翼翼的口吻卻附著了不容懷疑的堅持,令申薔生出些已經與他生活在一起多年的錯覺。
安穩的錯覺。
“我確實是想你了,”申薔忽然打斷他,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之後,又加了個語氣詞,“哼。”
程澈笑了,隔著手機的兩端,申薔都能感覺到他有多高興。
直到程澈因為要繼續拍攝而掛斷電話,申薔還窩在沙發上沒有回神。她慢慢呼了口氣,感到身心都是妥帖的,靜靜享受了一陣獨屬於自己的甜膩,轉手撥通了林潭的電話,嗬嗬地一笑,問:“程澈每天都在吃什麼?說來我聽聽。”
那邊的林潭十分懵逼:“這是什麼意思啊我的大小姐?”
申薔:“說。”
林潭想了想,忽然警覺起來,說:“沒有吃的不好啊,我可沒虐待他!”
申薔:“讓你說就說,怎麼這麼多廢話。”
林潭品了品她這話裏的意思,說:“三餐挺正常的啊,有工作就大家一起該吃什麼吃什麼啊,沒工作的時候那不是都跟你在一起呢,你知道啊。”
申薔想了想,又問:“別的東西呢,怎麼處理了?一身的行頭,首飾之類的?”
林潭:“他的行頭現在大部分都是讚助商讚助的,也有自己買的,但挺少,他也沒時間逛街嘛,也沒什麼時間網購,我也給他買了一些合適的——當然是走公司的賬。其他的麼……”林潭忽然琢磨出滋味來了,“這樣說起來,好像那些讚助商和合作方送的手表啊珠寶啊還有高定什麼的,是沒看見了啊……”
申薔已經明白過來,林潭在那邊叫起來:“天哪,難道他賣了嗎?!”
申薔涼涼一笑:“是不是還有輛車?”
林潭一拍大腿:“是啊!代言的廠家大手筆直接給他了啊,是想讓他天天開再引一波流呢,這不會也賣了吧?”
申薔笑意更涼:“問誰呢?誰是他經紀人?”
林潭哇哇大叫:“無法無天!什麼都能賣嗎!這些都是自己的臉麵不知道嗎!”他在那邊恨鐵不成鋼,“怪不得好多好東西都沒見他自己用過,我的蒼天啊!這孩子在搞什麼啊,鑽錢眼兒裏了嗎?”
申薔默默歎了口氣。
林潭亂叫了一陣也歎了口氣,說:“你可別怪他,本來這些東西穿過用過一次按理也是不能再穿再用了的,他得保持新鮮形象嘛,但一般就是收著也不會賣啊,我真是服了,這麼缺錢嗎?還有那車,他開了也就兩次吧?我就沒見過了,我還以為是平時也沒時間自己開車就放著了,我得會就去問問他!”
“不用問了,”申薔淡淡說,“也不準訓他。”
林潭“哦呦”了一聲,壞笑著說:“心疼呀?”然後故意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這是原則問題!怎麼能隨便變賣這些東西!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他把錢都幹什麼了!”
“都給我花了。”申薔一把“你要怎麼樣”的語氣,給林潭噎住了。
林潭噎了沒有一秒立即八卦起來:“哎呀,明明都給你花了你還非要問我你是不是來撒狗糧的還是你非要凡爾賽一下啊?”
“嗬,就是提醒你一下,注意一下這些事,別讓他太苛待自己。”申薔歎出聲,“不至於。”
林潭在八卦方麵十分聰穎,立即說:“他是覺得你沒錢了,還是他自己沒錢了啊?你倆打什麼啞謎?”
申薔:“他說他把七千萬還給夏晴了,隻是現在並不清楚那張支票被支取了沒有。他這幾年就算星途還比較順利,能賺多少錢?這樣一給出去還能剩多少?”她歎息,“真夠傻的。”
“媽呀,悶聲幹大事啊。”林潭嘖嘖地感慨了半天,又笑嘻嘻,“你很感動吧?”
申薔並不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盯著他一點,別搞得窮得揭不開鍋一樣。”
林潭答應著,又問:“是不是很感動,給個準話!”
申薔掛了電話。
林潭嘖嘖兩聲,看向遠處海邊正在拍攝的程澈,不禁笑罵了一句:“真有你的啊!”
很快,秦雅為申薔去辦理的一個特殊的業務,在銀行為程澈開戶並且往他的卡裏存了七千萬。又在某個纏綿的夜晚,申薔叼著這張卡,將卡片塞進了程澈還沒脫下的背心裏,媚眼如絲地對他說:“今天起碼得兼職兩次。”
程澈微微訝異了一下就把卡塞回申薔手裏,很認真地看著她,握著她的手,說:“兼職多少次都行,我不要錢。”
申薔被他逗樂,又故意笑得別有深意:“不是說不想欠別人,隻想欠我嗎?給你又不要?怎麼,有新的金主了?”
“當然沒有。”程澈還是認真地看著她,表情可以稱得上嚴肅,“我之前說過吧,還沒有做你男朋友的資格,但現在——我接近了。所以,”他湊近擁住她,凝視著她的眼睛,“我不能收這些錢。”
他說過的話,他不僅都記得,還在努力踐行。
這個認知令申薔心裏一陣柔軟。
她隨手把卡甩到床頭櫃上,撲倒了程澈。
鼻尖抵著鼻尖時,她說:“這卡裏的錢,你要兼職多少次,你算算?”
她立即被他一個翻身壓在身下,他那好看的雙眸熾烈地凝望著她,好聽的柔沉聲線包裹著她——
“一輩子,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