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奇怪的花(1 / 2)

“皇上,時辰不早,該用膳了。”

內侍恭敬彎腰,身後是一溜捧著托盤戰戰兢兢的小內侍們,皇帝眼睛都沒抬就衝他們不耐煩地揮手:“朕不用,下去吧。”

“自打早上用過飯之後,皇上您可沒再吃過一口東西了,國事要緊可您的身子也要緊哪,膳房燉了您最愛吃的乳鴿湯,您好歹嚐一點。”

這內侍姓覃,自幼陪伴皇上長大,平常說話也頗有分量,才苦口婆心地又勸了勸,皇帝不耐煩地抬起頭:“行行行,端進來吧。”

覃總管笑眯眯地讓那些小內侍們把飯菜擺好,又悄悄擺擺手,內侍們十分有眼力見的連忙退了出去,皇帝坐在桌邊,看著飯食出了會神,覃總管試探地問:“皇上?不合您胃口嗎?”

皇帝回過神來,眉頭依然緊皺著,突然開口問覃總管:“之前王家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是那個王家?”

覃總管在“那個”兩個字上咬重了聲音,見皇帝點頭,才含糊應道:“隱約有聽孩子們嚼過舌根,您是在為這事心煩?”

見皇帝不語,他隻好順著自己的思路揣測著繼續開口:“照小的意思,這事兒其實不算是什麼大事,就是一個傻不愣登的愣頭青攪和了一下,那丹丸隨時還可以開始……”

“朕說的不是這個。”

皇帝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他慢慢直起身,盡力站直有些佝僂的身軀,已經凹陷下去的眼睛中精芒一閃:“這件事,許家那小子好像也在裏麵摻和了一把。”

“您是說……許幸舟?他不是去涼州了嗎?”

覃總管吃驚道,皇帝搖搖頭嗤笑一聲,也沒了胃口,把手中的筷著往桌上一放站起身,喉嚨中傳出渾濁的氣音:“他去涼州?他哪兒都去,就是沒去涼州!”

覃總管倒抽一口涼氣:“您是說……”

皇帝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望向遠方:“許家那孩子,看起來是條老實的狗,其實是頭會咬人的狼啊,如果他不老老實實在涼州趴著,朕的那兩個兒子……嗬。”

覃總管沒敢繼續開口,低頭把桌上的筷著和飯菜收拾起來:“菜涼了,小的給您再熱熱。”

而被皇帝掛念著的許幸舟此時卻十分不務正業地和程漾在逛花市,應宇遠遠跟在他們倆身後,望著他們十分疑惑:“少爺趕路為什麼還要買花呀?買了花也沒地方養啊。”

老吳跟在他身邊老神在在:“嗐,小孩子家家懂什麼?這叫生活。”

應宇撓撓頭,覺得自己不懂,程漾和許幸舟在花市上溜溜達達四下打轉,許幸舟問程漾:“那種花你見到可能認識?”

程漾努力翻找出原主的記憶,確認了一下才堅定點頭:“可以的。”

兩人是追著一個花商過來的,當初程漾和那花商擦肩而過的時候從掀起來的車簾下瞄見過一株植物,當時隻覺得眼熟,後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半夜的時候還在嘟囔到底是什麼花,偶然經過的許幸舟偶然聽見之後:“……”

半夜還在念叨,這是得有多上心。

程漾如今被一路上的大夫把脈過來,個個都是囑咐他讓他一定要好生養著,故而沒人敢讓他住帳篷,平日裏他就睡在馬車上,不會透風也不用擔心什麼蛇蟲鼠蟻,這麼一來二去反而省心,程漾更是有種詭異地享受到“房車”待遇的感覺,覺得還蠻好。

如今許幸舟就在馬車門口掀起門簾往裏看,程漾恰巧就在此時在夢中靈光一閃驚坐而起,脫口而出:“鈴木花!”

許幸舟本來想著看看就罷了,聽到響動進了馬車,見程漾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瞪著自己,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怎麼了?”

程漾下意識地衝他招手讓他近一點:“你知道什麼是鈴木花嗎?”

許幸舟接住他微涼的手,安撫地捏了捏:“知道,西域的奇花,怎麼了?”

“我在今天那個花商木板車上見到這種花了!”

程漾激動起來,反握住許幸舟的手搖了搖,許幸舟被他抓得一愣,竟也想不起來別的事情,滿腦子都是——這小少爺的手好軟。

程漾自顧自說了半天,卻也不見許幸舟有個什麼反應,皺眉瞪他:“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許幸舟回過神:“那個花商怎麼了?”

程漾奇怪的看了看他,把自己身上的薄被一掀想去摸摸這人是不是發燒了,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許幸舟連忙把他按住:“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