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5(1 / 2)

梁今韻在夜裏十點到家。

沈棠初在宴會上扭傷腳的事兜兜轉轉傳進她耳中,進家門的第一時間,她就進來女兒的房間。

“媽?”她一臉錯愕,慌亂間,將膝蓋上攤開的紅色小本子塞進被子裏,“爸爸不是說明天上午才到嗎?”

梁今韻:“媽媽有點事,先回來處理。”

她在床邊坐下,先摸摸女兒的額頭,再拉開被子,看她腳踝上的傷,一張優雅麵容中不乏擔憂。

“沒事的,傅柏凜帶我去醫院看過了,休息一周就好。”她衝梁今韻笑笑。

梁今韻不讚同地皺著眉:“他在你身邊,怎麼還看不好你,真是……”

沈棠初不愛聽這話:“媽……他後來才趕過來的,不關他事。”

知道梁今韻沒別的意思,她當年難產大出血,很艱難才生下沈棠初,所以從小到大都對她過分管束,吃穿用度無一不在精心掌控之內。

從前上學時,身邊總有司機跟著,從來不讓她吃校門口的垃圾食品,放學後不許在外逗留,就連周末閑暇時間,也隻能和成績好家世好的女同學一起玩,晚飯前必須回家。

至於早戀,更是嚴防死守,怕她被學校裏不長進的男孩子騙,怕她受欺負。

所以她的青春時光幾乎一片空白。

她現在不願提起傅柏凜。

梁今韻摸了摸女兒柔軟的臉。

要不是沈棠初的外婆堅持這門親事,她原本並不屬意傅柏。

他太複雜,梁今韻在商場摸爬滾打小半輩子也看不透他。

那年他二十五歲,剛在集團裏擁有一席之地,權利還未穩固,他便不動聲色地開始布局,利用人脈,以及強勢的資本打壓,幾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直到將老傅總踢出集團。

他年輕,做事夠張狂,也夠狠。

對待血親也做得那麼絕,無論他如今表現得多麼彬彬有禮,可骨子裏,不過就是一個斯文的賭徒,無法想象他心底會有多少溫情。

這樣的男人,恐怕血都是冷的。

梁今韻特意讓廚房做的小燉品,親眼看著女兒喝下去,才放心地出去。

沈棠初莫名鬆了口氣。

母親是商界女強人,這幾年特別的忙,很少回家,沈棠初最常見到她是在視頻通話裏。

相比起梁今韻,她反倒見沈知禮更多一些,他主要負責集團國內的事務,本身也不喜歡讓工作占據太多私人空間。

這方麵她挺像他的。

就因為這樣,梁今韻對女兒總有很多歉疚,她的彌補方式就是盡可能給更多的股份,給花不完的錢,卻又方方麵麵限製她的自由。

她不是那種會問“更喜歡爸爸還是更喜歡媽媽”的家長,從小就不是,她更霸道直接,認為女兒需要的,就非要她接受。

就這麼個霸道家長。

她要是知道女兒從上學時暗戀一個男人到現在,不知得氣成什麼樣。

沈棠初忍不住悶笑了幾聲。

腳踝上的藥初時冰涼,漸漸轉為溫熱,感覺很溫和,不像被傅柏凜握住時那種隱隱的灼痛感。

她把頭抵在被子上,輕輕歎了口氣。

他那麼幹脆的答應留學,說她心裏一點都不怪是假的。

可沈棠初總覺得,他這麼個自我獨斷的人,在和她為數不多的相處裏,某些細節處,還是給了一些耐心和溫柔的。

那日在紅館被抓到後,傅柏凜押送她回項希堯家,到門口,少女鼓起勇氣,假裝淡定地開口:“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