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王果果這邊,自陳玉鳳走後,她一直在探門張望,等消息。
玉鳳打小就鬥不過心思賊滑還不要臉的蘇紅,經常吃她的虧。
王果果當然操心,怕陳玉鳳又要吃虧。
這時一輛新款的桑塔娜開了過來,她還以為是記者帶著韓峰倆口子來了,跑了過去,車窗搖下卻是徐勇義,肩頭並排四顆星,熠熠生輝。
話說,去師級家屬樓是前天的事,昨天晚上徐勇義專門來了趟酒樓,等了半天,王果果沒下樓。
他今天白天又來了。
“昨晚我來酒樓接你,你一直沒下樓,怎麼回事,是因為你大兒子來了,並且反對你再婚的原因?”他望著她,說:“既然是你兒子,我相信他應該是個比較優秀的孩子,你要說服不了他,我來?”
王果果沒說話。
要說韓超是她誤打誤撞,培養出來的驕傲的話,韓峰就是她最粗鄙,最狼伉的歲月淋漓盡致的體現。
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今不論徐勇義還是別的領導,於她的尊重全來自韓超,可他們要見了韓峰,還會再尊重她嗎?
男人的目光很溫柔,也很坦誠,在等她的答案。
見王果果不語,又說:“今晚我九點回家,你要不來,我會直接喊人的,你總不希望我吵醒孩子,對吧?”
王果果剛想拒絕,他看一看表,估計時間到了,示意司機開車,並說:“今晚九點記得下樓。”
“奶奶,那是徐爺爺嗎,他居然換車啦。”甜甜跑過來說:“新車真漂亮。”
“你該去跳舞了,走,我送你去跳舞。”王果果說。
局麵有點不受控製了,她今天準備好的是要打韓峰和蘇紅一頓,打的他倆頭破血流,把他們趕回桂花鎮,自己進拘留所的,可現在她該怎麼辦?
晚上她又該怎麼辦?
她前腳走,陳玉鳳後腳就回來了,她是坐的公交車,慢一點,剛到酒樓門口,徐鑫騎的摩托車也到了,下車就攔住了陳玉鳳:“陳玉鳳同誌,既然說好要采訪,不如咱們就從今天開始吧。”
“您不是《商報》的一支筆嗎,您要給我做報道?”陳玉鳳有點吃驚。
“我和韓超可是最親密的戰友,在戰場上同生共死過,你是他愛人,就是我嫂子,我親自幫你做報道,這個排麵必須有。”徐鑫笑著說。
陳玉鳳當然討厭這家夥,因為他笑的跟狐狸似的,一看就是來挑刺的。
而據韓超說,《商報》一直在搞虛假新聞,玩文字遊戲。
陳玉鳳雖嘴上說自己要找《晨報》,找《晚報》。
但一個普通人哪那麼容易能聯絡到記者,即使聯絡到,人家還得經過主編的許可才能采訪做報道,所以要請別人做報道,是很難的。
而她的本意也並不是做報道。
新聞報道這東西,你沒經曆過,永遠不知道它是虛是實。
但作為當事人,這事兒就很容易分辯了。
這回徐鑫要公正客觀的給她做個報道也就算了,但他要敢用春秋筆法抹黑她的話,陳玉鳳不介意讓軍區的領導們知道一下,徐鑫的私營報社報道的事件,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假!
今天酒樓不開門,前門是鎖的,徐鑫先對陳玉鳳說:“這酒樓我特別熟,因為原來是我父親在開。”
話說,當初陳玉鳳也曾聽馬琳提過,說原來開這酒樓的人是她小叔子。
她笑了笑,未語。
徐鑫大剌剌轉到後門,正好碰上一個皮膚黑黑,短發卷卷的小丫頭端著一杯茶,要送給一小男孩兒,她皮膚呈小麥色,一頭卷卷發,笑眯眯的,好可愛。
他順手接過了水,故意用很可愛聲音問:“你是韓甜還是韓蜜呀,你爸當年在戰場上,每回要突擊上火線,都得親一下你倆的照片。”
大娃還在檢查蜜蜜的作業,一看那杯茶就有問題,一聲叔叔沒喊出口,徐鑫已經把水灌進了肚子。
沒錯,既是蜜蜜端給大娃的,肯定還是泡椒水。
這一口下去,開始是酸酸的,從咽喉直竄到胃,辣氣才開始洶湧奔騰,徐鑫隻覺得胃部一酸,打出一個辣氣噴天的大嗝來,緊接著菊花就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