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第二十一章(2 / 3)

片息之後,順利地將這扇石門割開了可容人通過的缺口。

但是鳴泓劍自閉了。

劍靈暫時不打算再和主人和好了。

兩人前後走了進去,看清這扇門之後的場景,楚照流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門後是個空蕩蕩大殿,僅有數根高大石柱支撐。

石柱之間,畫著一座精巧的小陣,肉眼可見的黑色絲線星羅密布,而被黑色絲線纏繞著的,是……一顆蛋。

那顆蛋的蛋殼瑩白,在一呼一吸間,似乎存在著脈搏,無聲跳動著,能夠感受到裏麵的生命力。

但這股帶著純淨氣息的生命力,隨著時間正在一點一滴流失。

黑色絲線裹纏著這顆白色的蛋,汲取著它的生命力,蔓延向上,穿透大殿的天花板,沒入彌漫在這座死城中無處不在的怨氣中,與外麵的大陣配合著,鎮壓滿城的冤魂。

楚照流輕輕地吸了口氣:“至聖至純之物……就是這東西了吧。”

那顆蛋裏的生命力已經非常微弱了。

但倘若現在破壞掉這座陣法,將蛋救下來,這滿城的冤魂又要怎麼壓製?

這座陣法,極有可能是畫下城外陣法的人布置的。

看過一點曇鳶的回憶……不難推敲出是誰。

楚照流已經不奇怪佛宗明明那麼看重曇鳶,為何還幾百年如一日地將他鎖在優曇山上,對外宣稱曇鳶在閉關,從不讓他下山修行曆練。

極善催生而出的,自然也會極惡。

要將一張白紙染黑,再簡單不過了,隻要有一點汙點,都會格外顯眼。

佛宗顯然舍不得把曇鳶壓去天道盟接受審判,封印記憶、禁足幾百年,就是對曇鳶的懲罰了。

西雪國與東夏國的一切自然也要被抹得模模糊糊。

這個怨氣橫生的地方,不能大張旗鼓地剿滅,就隻能施以陣法壓製了。

楚照流能想到的,謝酩當然也能想到,他望著那顆蛋,唇角嘲諷地彎了彎。

正在此時,一陣破空聲由遠及近。

謝酩反應極快,一把撈過楚照流,閃身避開。

下一刻,“轟”一聲巨響,灰塵漫天,什麼東西被嘭地砸在門上,又哐當一聲,從謝酩破開的洞中滾了進來。

漫天飛揚的灰塵一散,兩道身影顯露出來。

被打進來的正是惑妖。

她形容狼狽,臉色陰沉沉的,後麵追進來的人雪白僧衣上也血跡斑斑,氣質卻出乎意料的脫俗,不染淤泥。

楚照流望過去:“殷和光?”

“殷和光”頓了頓,轉過首來,朝他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不知為何,竟似有幾分慘淡:“是我。”

被心魔控製的話,不該這麼快就恢複,看曇鳶的神色,除了有些疲憊黯然外,也全無心魔影響的痕跡。

楚照流腦中陡然驚雷一劈。

是他理解失誤了。

在城樓上與他有一麵之緣的“殷和光”,就是“殷和光”,與曇鳶,確實不是一個人。

他見過這種先例,一個人有兩個人格,性格截然不同,仿佛兩個人共宿在一具身體上。

沒猜錯的話,當年的事,應當是曇鳶被逼至絕境後,殷和光醒來做的。

但楚照流的心情沒有因為這個猜測好多少——就算如此,以曇鳶的心性,也絕不可能原諒自己。

思緒翻飛間,惑妖已經注意到了被裹在黑絲陣中的蛋,眸光一轉,柔媚低笑:“曇鳶,佛宗為了保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呀,連上古神獸的蛋都舍得拿出來。好和尚,剛剛一路上過來,那滿地朝你嘶吼卻又被你身上佛光燙傷的冤魂,可不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