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落日(3)(1 / 3)

不過,凜子比久木的處境更難,因為妻子必須要拒絕丈夫的要求才行,而久木隻要不主動就沒事了,可見男女的確不同。

迎著海風的吹拂,久木漸漸放開了膽子。

久木想,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能再顧慮重重了。趁此機會,要問明凜子的態度,商量商量以後怎麼辦。

“他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拒絕他呢?”

“大概知道吧。”

久木的腦海裏又一次浮現出凜子那位學究氣的丈夫。盡管一次也沒見過麵,可總覺得他是個戴著眼鏡、不苟言笑的人。

他實際上是自己的情敵,可是不知為什麼,久木對他怎麼也恨不起來。

自己愛上了有夫之婦的凜子,對方成了被偷走妻子的“烏龜”。也許是對方的可悲處境引起了自己的同情,或者是對方被妻子拒絕也默默忍耐的穩重使久木喪失了敵對的意識。

不管怎麼說,現在久木比那個男人占有優勢是不用說的了。

然而,越是處於優勢地位,也就越負有責任。“我明白你現在的處境。”

久木心裏很欽佩凜子。“一想到你這麼難,我也很難過。”“不過你好辦,男人怎麼樣都可以的。”“可以是可以,不過,也有不可以的時候。”

又一陣疾風從海上刮來,隻聽見凜子小聲說:“我大概已經不行了。”“什麼不行?”

凜子臉朝著夜空,緩緩點了點頭。“我已經做好精神準備了。”“你怎麼這麼……”“女人有時也不怎麼靈活的。”

凜子閉著眼睛任憑夜風吹拂。看著這副殉道者般的容顏,男人內心充滿了對女人的愛憐,久木忍不住抱住了凜子。

久木一邊跟她接吻,撫摸著她那被海風吹濕的頭發,一邊摟著她走回房間,眨眼間兩人已躺倒在床上,也說不上是誰主動了。

談到各自家庭時,隨著話題深入漸漸不能自製,又苦於沒有解決的良策,結果隻好逃避到床上來了。

久木突然粗暴地解開凜子的衣扣,去脫她的衣服。對於久木的粗暴,凜子隻是輕輕地“啊”“啊”著,一邊主動配合著脫掉內衣。

現在的凜子也正渴望著被久木緊緊擁抱。

兩人呼吸急促,迫不及待地緊緊擁抱在一起,此刻他們的身體之間,無論是凜子的丈夫也好,燈塔的光線或夜風也好,就連屋裏的空氣都沒有插足之地。他們瘋狂地接吻,緊緊地摟著對方,緊密得快要嵌入對方的身體中去了。

兩人大概都有些醉了吧,旋即昂奮起來,凜子很快就達到了高潮,久木意識到後,便停下了動作。

床頭那盞光線微弱的台燈,見證了這場床上的暴風雨。

方才猶如野獸一樣瘋狂的兩個人,現在就像溫順的寵物似的安靜了下來,互相擁抱著躺在床上。

凜子的身體還殘留著醉意和狂熱的餘韻,久木全身心地感受著這份餘熱,想起了“身體語言”這個詞。

剛才他們兩人正是以身體語言互相交談的。

當遇到難以用語言表述清楚的、越描越亂的難題時,隻有依靠身體來交談了。經過一番激情燃燒、欲醉欲仙的交合,身心獲得極大的滿足後,任何難題都自行解決了。

事實證明,現在兩人已忘卻了那些不愉快,平靜而慵懶地躺著。現實的問題就算一個也解決不了,隻要身體與身體一交談,就能夠互相理解寬容對方了。

男人察覺到女人已得到滿足,不由放鬆了一些,也越發自信了。“感覺還好?”

這個問題純粹是多餘的,想想凜子剛才的表現就知道了,可他還想聽她親口說出來。凜子卻為了故意讓他失望似的一聲不吭,把頭輕輕地抵在男人胸前。回答當然是肯定的,隻是羞於說出口罷了,也許是女性特有的口是心非的習性使然。

女人越是回避,男人就越想要聽聽這句話。“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也是多餘的。背著丈夫到這裏來,怎麼會不喜歡他?男人是明知故問。“到底喜歡不喜歡啊?”

久木又追問道。這回凜子飛快地答道:“不喜歡呀。”

久木凝視著她的臉,凜子說得很爽快。“我真覺得挺難受的。”“你說什麼難受……”

“和你做呀。”

凜子到底想說什麼,久木一時沒反應過來,凜子又道:“我討厭現在這樣,不能把握自己,迷失在情欲中,喪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