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30章 第30章(1 / 2)

謝偷白全然沒有想到他同魏酃的幾麵之緣,會將如今他二人的這種狀態推動成這樣一副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

他同魏酃之間,從來都是他想替魏酃謀事、要替魏酃鋪路,從未有過其他要在魏酃身上謀取其他的想法。

可是,如今不知是哪裏出了差錯,似乎一切都亂了套。

“你情我願,互惠互利?”魏酃彎腰輕輕抄起謝偷白的膝彎,“這可都是你說的。”

他將謝偷白攬進懷裏,隨後朝著屋裏的床榻而去。

臨到榻前,謝偷白忽然有些恍惚,道:“同我這樣的人廝混,將軍就不怕自己髒了?”

魏酃心底一扯,梨枝乍然穿透他的肺腑,疼的他手指輕顫。

他如履薄冰一般將懷裏的人放到榻上,自己也隨之躺下,輕柔地伸手環住謝偷白的腰,又將他攬入胸膛:“有沒有人說過,你像梨花?”

謝偷白的肩膀輕輕被他的下巴靠上,兩人依偎的很緊。

不知曉什麼時候,他二人變成了這般可以隨意親密的模樣。但是魏酃的胸膛極為寬闊,而且溫暖如柔鄉,像是仄州三月孟春的草地,像是冬月燃燒的火爐旁。

“沒有,從未有人說過。”

所有人都會說,說他是個冷人,永遠也捂不熱的薄情人,說他是把利劍,殺人不眨眼的兵器,說他是個孽子,背著上百條人命的畜生。

從未有人提過、梨花,也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名字其實寓意好的宛如攏了一把春捧了一把雪,柔中帶俏、澤而溫潤,清白的堪比這世上任意一種草木。

“那你且記著,今日,魏思淵說過。”

謝偷白愣著,未曾作答,耳側傳來勻速且陌生的呼吸,腰上的手、肩上的下巴,都像是一種極其強硬的想要侵占領地的態度,這種態度毋容置疑地讓他無法忽視、反抗。

“記下了,你現在能否將我鬆開?”

魏酃動作輕微地搖了搖頭,低聲在謝偷白耳邊用著氣聲回答道:“我不。”強硬又有些無賴。

謝偷白掙了掙,結果他抱的更緊,手掌還刻意撫在他背心之上輕輕拍了拍。

謝偷白無奈道:“睡覺都還要將人抱著,你以為你是三歲孩提嗎?”

魏酃叫他這一句話提醒想起了今日他去魏府,罵那心硬的老爺子的話,頓然覺得有些好笑。

“笑什麼?”謝偷白聽見聲,問了一句。

魏酃又輕輕搖了搖頭:“沒,你若覺得我是,那我就是。”

謝偷白還沒有見過比他自己還不要臉皮的,有些惱道:“你今日的要事都處理完了?”

他這是在催人趕緊滾。

魏酃眼皮子都不曾掀開一下,道:“不清楚。”

謝偷白一噎,“你不是向來恨不得將所有事情一次性辦完的?”

魏酃:“那你見我將你一次性辦完了麼?”

他笑了笑,呼出來的氣息跑進謝偷白的頸窩裏鬧的他有些癢。

“魏將軍如今說起風月之事來,倒是頗有一套,就是不知前些日子那個能叫我一句話就羞的跳腳罵人、要人狗命的魏將軍如今去了哪裏。”

魏酃又忍不住笑了,經他這般提醒倒是想起來今日成安帝拉著他到養心殿替他謀親之事,追溯到前段日子的接風宴,攬月湖前那一番尖銳之辭,緩緩道:

“他因為禍從口出、惹的不該得罪的人心生不快,所以,我便叫他閉門思過去了。”

謝偷白頓了頓,又道:“那現在抱著我不知羞的這個人呢?”

魏酃重新將他往懷裏帶了帶,道:“這是魏思淵,你如今要是再想彈劾他、罵他,他都不會憤惱,還會低頭跟你賠罪,你高不高興?”

謝偷白搖搖頭:“並不。”

魏酃拍了拍他的背,問道:“懷澈,如何才能高興?嗯?”

謝偷白心頭一跳,神色卻不動道:“叫魏思淵鬆開我,我便高興。”

魏酃又拍了拍他的背:“不鬆,除了這個。”

謝偷白埋下不快,再不肯同他理論了。

“今日,退朝之後,陛下將我召到了養心殿,說起娶妻之事。”魏酃淡淡道。

謝偷白聽著未曾同他搭話。

“你不說我倒也能猜到,你定然覺得這是好事,你還替我高興,對不對?”

謝偷白依舊未答,不過他心下也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婉拒了,用的還是跟你當初差不多的說辭,還高興嗎?”

謝偷白實在沒忍住背著他翻了個白眼。

“陛下還問我,有沒有見過當初你在那場接風宴之上所說的那位心儀之人。”

謝偷白想起此事心下還是略帶了些慌亂,畢竟他跟魏酃今時不同往日,他該避重就輕還是得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