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7章 第47章(1 / 2)

“先前在陸文庸麵前為何要替他說話?”魏酃道。

謝偷白笑到:“怎麼,嫉妒?”

魏酃抓住他亂動的手道:“你不是最知曉不過。”

謝偷白笑:“你總說我什麼都知曉,可我當真什麼都不知曉。”

魏酃大拇指蹭了蹭他的唇,道:“我嫉妒,我嫉妒的不得了,我恨不得把你鎖起來藏著,誰也不讓瞧見。”

謝偷白勾起他的下巴輕聲道:“成安的律法之中可不允這一條啊思淵。”

魏酃沉聲:“我該拿你如何?”

謝偷白:“思淵啊,你連我背景身份都未曾調查清楚就敢一腳踩進裏頭執迷不悟?我該說你癡傻,還是該說你愚蠢?”

左右這兩個詞也並沒有什麼分別。

魏酃不惱,又問道:“為何朝廷會無視闕都當年的求援?”

謝偷白微側首:“因為長歌氏一門不忠。”

魏酃又問:“為何不忠?”

謝偷白推開他的肩膀,“這世上有太多種說法可以評斷一個人不忠,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隻要疑心的種子埋下了土,就算再深,也總有一日能破土而出長成參天喬木。”

魏酃重新將他撈進懷裏,錮著他的腰不叫他再亂動:“你在擊垮上一任司吏張煥之之時,有千萬種法子可以順帶布下瓦解成安朝廷的數十載朝製的網,可你卻未曾那般做,你如實同我說,你可恨?”

謝偷白背對著他紅了眼尾,嗤笑道:“不恨。”

魏酃將他翻過身,捧著他的臉瞧著他眼尾殷紅道:“你在跟我說假話。”

謝偷白笑著看他:“我不曾說假話,思淵,你總是不信我。”

魏酃叫他的話刺到心底,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曉該如何辯駁一句,隻是看他眼尾泛紅終究放心不下:“我信,那你告訴我,你在守什麼秘密?”

“你當真想要知曉?”謝偷白道。

魏酃眼睜睜瞧見他滿麵笑意眼尾卻劃下水光,看不真切:“你若痛,便不說了。”

謝偷白笑的愈發明媚,“我不痛,我高興還來不及。”

魏酃俯身吻去他眼尾的淚漬,聽他微啞的聲音在耳畔道:“我禍連上百條人命,且親眼看著他們每個人的結局,這世上與我有牽扯的所有人都未得善終,思淵,我這一身都是血啊。”

魏酃擁他入懷,撫著他的頭發:“不是。”

謝偷白笑了笑,聲音嘶啞:“這世上哪有所有事都能用恨怨二字來說清的,我半分也不恨,甚至歡喜極了,這實則都是報應,思淵。”

他蜷縮著身子,貼到魏酃滾燙的皮膚上,隻覺得渾身的罪孽苦恨綿長,心中的那團生了數十載的孽火恨不得要將他整個人給燒幹。

魏酃察覺他的手在抖,將他擁的更緊:“懷澈。”

“思淵,放手吧,這段到處都是孽債荊棘的緣分,次次都在蒙蔽你的雙眼,你是想念塞北的馬,塞北的鷹,想念塞北的自由,所以看我覺得像罷了,其實我不是你的那處救贖,一直都不是。”

“你到底何時才會說實話,你明明痛的都瑟縮進了我懷裏,為何還是不肯承認?”魏酃掐上他的下巴,逼他同他對視。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你覺得這是依賴?是喜歡?”

魏酃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歡喜尚且未墜散,我偏偏要將它抓住,還有你謝懷澈,我偏偏要與你淌著孽債糾纏,哪怕今後報應於我,叫我不得善終,我心甘情願。”

謝偷白又欲遠他,惹得魏酃不豫。

謝偷白抿緊嘴唇,仰著下巴:“你喜歡這副皮囊,要這一副骷髏,便隨意拿去,折騰到死、就算我還你。”

魏酃吻上他的唇堵住他的嘴,撬開他的齒關,將他全部呼吸都給奪去。

他的嘴硬,唇舌極軟,經不起半分挑逗撩撥便倒了戈,像是一汪春水揉著花色,像是一抹雪白躺在梨間,像是小樓東風襲人麵,秋色了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