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78章 第78章(1 / 2)

言子苓:“可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他是皇子,原本儲君之爭便有他理所應當的份,他若真心不想爭搶,大可如從前一般寄情山水打消其他皇子的顧慮,他並不是毫無退路。”

謝偷白:“你可知近日京中在傳什麼,他們說我司吏台早已同三皇子沆瀣一氣,是打算厚積薄發地依靠我謝司吏當初將張煥之踢下台的手段叫他蕭成玉登上皇位。”

言子苓:“倘若你趁著這幾日趕回仄州以遠離京都之行擊破這些無稽之談,你二人自可相安無事。”

謝偷白:“東宮還活著,張氏餘黨還活著,朝中司禮、司審、司刑的人都活著,相安無事不過是奢望而已,一入朝堂深似海,想要脫身沒那麼容易,回仄州隻是權宜之計,並非長久之計,想要真的脫離京都這股風浪,必須先發製人。”

言子苓:“我就知曉你並非是存了養病的心思同我回仄州的!你想怎麼先發製人,像幾年前你在洹州做的那樣,將成北的州城都聯動起來養一城私兵以備不時之需?你知不知曉你心神勞損的太重,加之上次在玄武長街遇刺用武,你的經脈快要承受不住這些負累,倘若再一意孤行下去,你該如何跟魏將軍交代!”

謝偷白:“不知曉。”

他倒是坦蕩。

言子苓氣的頭腦發昏,站起來半天終於叫他這一句給澆滅了火頭,想要吐出的氣話戛然而止,又百般無奈地甩袖坐了下來。

“算我求你,再給我兩年時間,我一定使出渾身解數將你治好,屆時無論你是想遠離高堂廟宇還是遠赴湖野,我都再不會拿著這些話來惹你不痛快。”

謝偷白垂眸看向桌上,提起茶壺給他杯盞填滿,拂袖放住茶壺又說道:“前幾日我為迎接朝中太學閣士許老曾去了趟寧安寺。”

言子苓拿起杯盞飲了一口茶,不耐煩道:“我自然知曉。”

謝偷白又道:“去時也遇見了寺中的住持。”

言子苓:“這住持有什麼蹊蹺?”

謝偷白道:“並非如此,隻是這住持也會問診,當日替我把完脈以後他曾提議,倘若我要是能夠遠離世俗塵囂,隔絕人事在寺裏醫治待個一年半載,他保我可以痊愈,這可比你跟我保證的要快。”

言子苓見都這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擠兌貶低他取樂,頓時又氣又惱捏緊了拳頭:“你不多貧兩句會死?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惱歸惱,但他終究不是小氣的人。

謝偷白說道:“我還是覺得你比較可信一些,所以我回絕了。”

言子苓不知曉到底該說他些什麼好,“多謝你的信任了,不過就是做不到隔絕人事罷了,別拿人家醫術當幌子,高人在世外,我是信的,那位住持說可以做到定然不加欺騙。”

謝偷白笑了笑,卻沉著眸子未曾笑入眼底,半晌他才又出聲道:“兩年太久了。”

言子苓跳腳:“你又說信我,又說兩年太久,你到底想如何?”

謝偷白抬眸看向他,說道:“倘若隻我一人身陷囹圄,想脫身並非是一件難事,隻是魏酃他,我放心不下。”

言子苓實在沒忍住氣的翻了個白眼:“那麼多載魏將軍都走過來了,還用得著你替他謀劃前路?你是不是太不相信他的能力了?”

謝偷白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我以為他能力出眾,許多事情並不需要我幹預插手就能處理的萬無一失。”

言子苓:“那你到底在擔憂什麼?”

謝偷白:“我就是擔憂他太過出眾,鋒芒畢□□的那些藏在背後攪亂朝局的一心想要他死。”

言子苓不解:“魏將軍是戍守塞北邊境的大將,也正是因為塞北安定內土才得意民生安樂,這般重要的忠良他們為何要決心鏟除,危及塞北邊防,倘若稍有不差,成安京都也無法避免。”

謝偷白道:“魏酃擁兵過重,十年戰功累計下來的榮耀加持在了魏將軍三字之上,如今的塞北隻認他一人,況且,你可知兵權這東西是交出去容易收回來難,自古帝王有哪個不將兵權當做梗在心頭的大患。”

言子苓:“你的意思是,那背後操縱之人實則是成安帝?”

謝偷白挑了挑眉,他沒想到言子苓向來不問朝局,竟然還能夠這般一針見血地抓住重中之重。

他豎起食指貼在唇間,衝言子苓擺了個噓的動作,又道:“子苓啊,你可是知曉了一個天大的消息,可不能多嘴往外說,事關九族我二人都謹需慎重。”

言子苓立刻噤若寒蟬,壓低了聲音問道:“連魏將軍也知曉此事麼?”

謝偷白衝他點了點頭:“原本還不敢相信,直到近日陛下下令叫他去觀刑,這樣的居心再昭彰不過,”他垂眸抿了一口茶,又衝言子苓說道:“這是在謝府的內院,沒人在旁偷聽,你倒也不必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