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麵懷疑葑菲會妖術,一麵心疼葑柔,隻好拉住葑柔的手,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送走那母女倆,就剩下一旁瑟瑟發抖的葑冉冉了。
她不喜歡跟薑蕁碰上,每次找葑菲麻煩的時候,也都是挑薑蕁不在才去,因為薑蕁身上總帶著一種慈悲相,好像自己是廢脈這件事能在她那裏討到天大的憐憫,看到她柔和的眉目,葑冉冉隻覺得一桶涼水從頭頂潑下,好沒意思。
她恨恨的看了葑菲一眼,低著頭跑了。
薑蕁愣了愣,道:“三小姐這是怎麼了?”
葑菲微微一笑,說:“可能有事吧,她一直咋咋呼呼的。”
嘴上這麼說,但她心裏清楚的很。葑冉冉最討厭別人喊她三小姐,更討厭別人因為她是廢脈而憐憫她,偏偏薑蕁兩樣都犯了,算是好心辦壞事的標準案例,葑冉冉能高興才怪。
薑蕁對此並不想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將葑菲拉進房裏,把一摞書放在桌上後,她臉色開始變得極為嚴肅,直直打量著葑菲,好像葑菲是一棵論斤賣的大白菜。
那種強烈的估價感讓葑菲頭皮發麻,微微往後一退。
薑蕁的麵色仍然沒有緩和,幾乎是以質問的語氣道:“小師妹,你如實與我說,昨夜究竟是怎麼從思過閣出來的?昨晚我沒當眾問你,是想大事化小,但現在你須得如實告訴我。”
葑菲愣了會兒,臉一下子僵硬了,跟整容失敗沒什麼兩樣:“大師姐,我還以為你是來恭喜我開天竅的,就連葑冉冉都送了個鎖仙鐲給我,你怎麼門一關就開始凶我?”
看她又可憐巴巴的,那張略帶幼態的臉顯得更加惹人注目,薑蕁的語氣生硬不起來了,歎了口氣說:“三小姐怎麼可能給你賀喜送禮,想必是你搶來的吧?別轉移話題,小師妹,私自出思過閣是很嚴重的,我已買通點卯的弟子,他們絕不會往外說,但我就擔心三師弟,他與你不合已久,保不齊會借題發揮。”
葑菲算是聽明白她的意思了,心裏不免也開始擔憂,昨晚莊禮言可是想殺了她,那怨氣重的異常。
薑蕁見她開始認真思考,才道:“昨晚薛宗師打暈了三師弟,我讓人把他送回去後仔細看著,別鬧到師父那裏,但是……”
葑菲緊張起來:“他告狀去了嗎?”
薑蕁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並沒有。”
得到這個答案,葑菲提著的心才算放下,可反觀薑蕁卻愈發的愁容滿麵。
葑菲疑惑道:“師姐,有什麼問題嗎?”
薑蕁說:“我來之前去試探三師弟,發現……他把昨晚的事給忘記了。”
忘記了?
葑菲擰起眉,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被打了一下,失憶了嗎?”
薑蕁想了想三師弟過於健碩的身板兒,倒也不至於。她搖了搖頭,道明自己的猜測:“應該是有人用攝魂術抹掉了他的記憶。”
葑菲心頭忽然冒出一個答案,她忍著心慌意亂,佯作事不關己的道:“宗裏那麼多修煉攝魂術的人,想必是三師兄倒黴體質,不小心叫人捉去當試煉品了。”
薑蕁麵露疑色:“宗內修攝魂術的人確實多,但修為高到能在三師弟身上使用的,卻不多了吧?”
葑菲展眼看她,瞧她勘破一切的眼神,就知道她與自己想到一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