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隔離區找了花嬤嬤,從權力塔到隔離區足足兩個小時。
我跟花嬤嬤說了布蘭迪說的話。
花嬤嬤說,紅瓶藥確實需要服用三天停一天,不然會有可怕的後遺症。
"我當初在隔離區時怎麼沒有服藥呀?"
嬤嬤說:"如果那時有紅瓶藥,你就不用在隔離區待十三年了。"
"所以這藥確實是治病救人的?"
"是的。"
"如果服用過量會有副作用?"
"當然了,因為它是從紅楓葉中提取的毒血作為原料,解藥本身也是毒藥。"
這麼說,布蘭迪的提醒我的是真的,她真會那麼好心?
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紅瓶藥就是傳說中鯊魚發明的那種藥嘛?"
"鯊魚的原始配方已經失傳了,這是仿製的。原始配方是用新鮮的毒血,仿製的用紅楓葉中萃取的毒血,兩種藥的治病效果應該差不多。"
聞言,我陷入了沉思。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是信任花嬤嬤的,也相信她說的話。
"嬤嬤我先走了。"
"走?"花嬤嬤很驚訝,"你才剛來不多坐一會兒嘛?"
"不了,今晚大宰相要來,我沒時間了。"
"你不看達達一眼嘛?她至今還昏迷呢?"
"達達還在昏迷?"
"是的,我想她需要專業魔族醫生的救治,如果能聯係到連肅就好了。"
連肅老醫生是當年救助我的醫生,自從我十六歲康複並離開隔離區後,連肅老醫生就離開了王城,我偶爾會收到他寄來的信,但沒有再見過一次麵,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方。
"我想想辦法,能不能找來他。"我說。
"回去路上小心點,有時間常來玩啊。"花嬤嬤說。
從隔離區回到了王城,又是兩個小時,我馬不停蹄地趕去權力塔。
十九年前鯊魚在紅楓林裏被殺了,傳說是他的血染紅了整片楓林。魔族人的血液裏流淌著魔毒,這片紅楓林萃取了魔毒,凡是接近它的人如果不戴護身符輕則昏迷重則斃命。
在藥工廠工人的口中,魔毒不是害人的利器,而是一種病。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所說的是真的,也沒有證據證明所說的是假的。
檔案館隻能查到寥寥幾句記錄、一千多份病例,查不到別的。記錄可以說謊,但一千多份病例未必。
根據藥工廠工人的說法,一千個魔族人中會有一個生來就帶有毒血的魔族人。布蘭迪就是那一千分之一,她在五歲時害死了很多孤兒院的孩子。
她確實是個禍害,但如果魔毒真的是一種病,傷人又傷己,那她也確實可憐。
布蘭迪說她十五歲後就再也沒有用魔毒傷人。我收集了布蘭迪十五歲之後的所有魔毒病例,確實沒有一個是和她相關的。也沒有任何和魔毒相關的案件記錄和她相關。
布蘭迪說的也許的是真,達達是她十幾年來傷的第一個人。但並不排除布蘭迪在說謊,病例和案件記錄也許會有漏洞的情況。
目前,我依舊不知道魔毒究竟是什麼,也依舊對十九年前的事知之甚微。
在各方麵事情都沒弄懂的情況下,布蘭迪和巴登的案子苦於沒有證據,我想還不能判刑。我私底下也暫時不想動布蘭迪和巴登,因為我的朋友達達還在隔離區裏昏迷不醒。
鑒於魔毒的未知性與可怕性,留著他們也許是給達達留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