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言總覺得夏子青特別奇怪,無論自己走到哪裏,他的目光就追隨到哪裏。
其實她也有好多話想要問,但是看他好像挺累的樣子,打算等他休息好了再開口。結果,宋以珍都把房間替他收拾好了,他也不去睡。
她還特意看了看,因為陳晨也還住在她家裏,所以給他準備的房間稍微小了點。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要不要去睡一會?房間是小了點。”
他懶懶的搖頭:“不用了,我就在沙發上躺躺。”
看他這神態,是把這當自己家了。說得也對,這萬一、要是來個人,看到了也會覺得這很自然。
但是在她發問的時候,明顯感到他的目光故意躲閃了來,或者說是假裝之前沒有看她。
她坐了一下,清柔發問:“我覺得你可能也睡不著吧?”
他故意把身體往沙發扶手一靠:“嗯。。醞釀一下就能睡著了。”
“你昨晚去哪了?”她眼中閃爍著期待。
他忍不住笑了:“你想知道啥就直接問吧,扭扭捏捏的不難受嗎?”
她直接白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還故意不說?”
換作以前,有任何的事情,夏子青都會第一時間的告訴她。
可是昨天的事不同,太不同了。
因為他知道昨天不僅僅是營救陳晨一件事,聞一畫的身世也終將揭露。
那個被所有人誤認為是李明澤的人,從來就不相信自己是李明澤。
因為他固執的認為,不可能忘卻最愛的女人。也正因為如此,他選擇了放手——暫時放手。
他也明白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在這個狀態下執意與王雪言走到一起,對誰都不好。他要做的是讓所有的人祝福他們的結合。
即使,即使她結婚了,也沒關係。因為。。。
而夏子青明白,卻是接近他的身世,就意味著,自己與王雪言的形婚要走到盡頭了。
他的心裏,還真的有那麼一點舍不得,不是一點,而是真的舍不得。
所以,這一次他沒有馬上告訴王雪言事情的經過。
他漆黑的黑瞳裏流露出不舍:“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陳晨是救出來了,他們去錄了口供。我和聞一畫的助理,去江邊坐了一晚。”
“。。。”
夏子青看著她:“你這是什麼表情?”
王雪言是真的很納悶:“你和她?在江邊坐了一晚?我覺得這一點也不現實。”
夏子青站起身,伸出手在她頭發上揉了揉:“這世界上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很少對她僑這種類似親昵的動作,可現在,他就是想這麼做,就當最好的禮物吧!
他往小房間走去,不忘回頭看她一眼:“一會陳晨來的時候,讓她聲音輕一點,別吵了我睡覺。”
王雪言嘟噥著:“他怎麼知道陳晨會來?”
說曹操,曹操到。
陳晨果然風風火火的來了,進來後,直接就給了王雪言一個超級大擁抱。
那動作“凶猛”得直讓宋以珍上來拉她:“輕 點輕點,雪言都已經五個月了。”
“哎呀!”陳晨摸著自己的腦袋,“我太興奮了,差點忘了。沒吵到寶寶吧?寶寶,寶寶,對不起哦!”
王雪言啞然失笑,想起了夏子青進房間前說的話,連忙把她扯進自己的臥室裏。
兩人也是幾個月沒見,想不到再見麵竟然是因為這麼悚人的原因。
王雪言後怕的問著細節,聽陳晨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她捂了捂自己光潔的臉:“程安琪這三八打起來還挺痛。現在她被關進去了,等她出來,我非打回去不可。”
王雪言順著她捂臉的方向望去,眼中盡是心疼:“當時很疼吧?”
陳晨噘著嘴:“可不是嗎?不過,我狠狠的踢了她,踢得也不輕。她本來是想去綁架你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改主意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沒事就好。”
王雪言埋怨著自己:“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聽夏子青的話,天天宅在家裏就好了。”
“你當然要聽,必須要聽,你現在這個狀態,萬一被他們綁架了,不出事才怪。傻呀你??你要是弄丟了孩子,哭都來不及。”陳晨狠狠的一邊戳著她的手說。
兩人說著說著就安靜了下來,過程到底是太驚險了,劫後餘生的感覺雖然好,但卻不想再去回憶這段過程 。
陳晨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臉上掛著莫名的笑:“雪言,聞一畫衝下來的時候,真的好帥。我當時在想,如果被綁的是你,你一定會感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