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欲擒故縱(1 / 3)

醫道觀的藥草,確實名不虛傳,隻是剛用藥幾個時辰而已,王邪如今周身都已感到痛快無暇。

傷口再不痛,也就不再舔著臉去床上睡覺。

坐與沐念對麵,無事可做的他,遍即趴在桌麵上,雙目始終盯在對麵那位正看書的沐仁兄身上。

窗外夜幕,星月共舞。

“你,不睡覺了?”

突來的一聲,是沐念清雅的聲音,卻捧書的沐觀主,雙眸仍舊視書,並未抬頭。

若不是見他清麵泛紅,又或者是他溫雅聲音,格外有辨識度,王邪會認為那聲音是幻聽。

仍舊趴在桌子上,雙眼始終不離對麵的人,王邪回道:

“我的睡眠向來淺薄,現下已經睡夠,隻等天明便就出發回村,仁兄你倒不必過分擔心我。”

話說到一半,王邪微微頓了頓,而後麵目意味深長,口中故作深意,道:“倒是仁兄你,回來以後,神色一直不對。”

微微一愣,心知肚明是因為買衣途中遇了龍屠血的沐念,卻不解王邪從何看出他神色不對,也是半響,回了王邪一句。

“如何不對?”

見沐念清麵微露不解,王邪語氣裏帶了些明察秋毫的爽氣,他道:

“有耿在心間,看書才會不翻頁。”

這話說完,早已經注意到沐念的一張清麵,自與他買衣回來後,便一直隱沉。

明顯便是心中沉重有事,未等沐觀主回複,他王混混便自作主張挪近凳子,與沐觀主肩並肩坐著,且習慣性攬人肩膀的他,也攬了沐念的肩膀。

這位沐仁兄,不論是人品還是其他,他王邪都打心內佩服。

在無名村與各個混混做慣了批評教育,心理輔導的王邪,便當即展露一副慷慨知心大哥哥模樣,隻聽他,刻意暖聲與身旁的沐觀主道:

“仁兄,有什麼心事,你可與我說,你我一同商量,這世間沒有過不去的砍,何必不開心?”

卻那知,他一觸碰,沐念的清麵,刹那落下微染紅暈。

已經幾番見他雙頰泛紅,他王邪開動腦袋仔細那麼一推敲,已經有個想法,那便是:這沐觀主,定是有那一天要臉紅幾次的疾病。

為了了解這疾病,王邪當即問他道:“仁兄,你臉怎麼紅了,可是不舒服?”

卻哪知……

沐觀主薄唇微動,捧在手中的書,便鋪展在桌麵上,再握不住。又是半響,王邪聽他溫雅語氣裏,帶了幾分不安,道:

“乃是燭光照耀,而成。”

今日已然幾番見他臉紅,結合現下沐念說話時候的猶豫,王邪已經斷定這是沐觀主就是得了一種,不可言說的“疾病”。

怕沐念心中因為這疾病被自己看破,更加沉重不安,為了維護沐觀主的麵子,他便換上一臉誠懇,故作相信了沐觀主這想了半天,還是漏洞百出,吹彈可破的解釋。

他一指自己的麵目,正二八經道:

“我也覺得就是這燭光照的,仁兄,你別急,都怪這燭光太也紅,你看我這臉上,那也是紅火紅火的。”

尷尬舒緩,王邪見身旁的沐念皺眉漸消,且微微與他點了點頭。

解了沐觀主“疾病”的尷尬,他現在倒是對那件讓沐念臉上陰鬱的事情,極度感興趣。

是什麼東西,能讓醫道觀沐觀主的清麵,現上隱沉?

攔住沐觀主肩膀的王邪,將頭向沐念一歪,他道:“仁兄你說說吧,我想聽你的愁事,也願意聽。”

始終不看他一眼,王邪聽沐觀主,又是半響道:“家事,不能說與外人聽。”

“不說算了!”

故作氣餒之態,王邪不正經的俊麵上,當即掛上一副心靈受到極大傷害的模樣。

隻見他氣憤憤的將椅子挪開,挪到沐念對麵桌旁,又故意將嘴一癟,雙目掛上含氣色彩。

他趴桌上,作了痛心疾首,自尊心頗為受傷模樣,哀歎道:

“我家裏窮,沐觀主,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還是不拿我當朋友,哎,我要不現在便爬回村去吧!”

話完,他還裝腔作勢摸了一把自己腹部的傷口,不僅如此,身體也已經朝向向仁閣,古木門口……便是做出了氣急要走的模樣……

沐念,自回屋後,捧書一頁未翻過的沐念,低頭看書,始終不抬頭的他,一雙清眸,為王邪的惺惺作態,布上慌亂。

已經幾度在王邪撒潑打諢,氣呼呼作態的時候,往王邪麵上急撇急落。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王邪這混蛋混混頭子,信手拈來的把戲,如今就是要故意作生氣模樣與他看。

這就是天生便對他人情緒極為敏感的王邪,在利用沐觀主的純良心,“逼迫”他說出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