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走來一個發色銀灰的少女。

她有著跟喬暮裏極為相似,甚至可以說一個模子裏刻出的五官。

隻是發型的改變,再加上化了淡淡的妝容,使得她與喬暮裏形成兩種不同的氣質。她皮膚白皙,被精心打理過的睫毛長而卷翹,此時正眨著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喬暮裏。

唯有幹淨清澈的靈魂,才能在眼底浮現如此清透的眼神。

“不進去嗎?這位同學。”她看著仍舊呆滯的喬暮裏,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揮了揮,“同學?”

“啊?哦!”趕緊讓開通道,喬暮裏的視線完全沒有離開過她的臉。

“謝謝。”她的眼睛微微彎起,禮貌地對喬暮裏道謝。

難道是自己被禁足的期間,轉學到這裏的?或許外人很難看出兩人相似到近乎一致的臉,為了不引起注意,喬暮裏一直都把自己打扮的不修邊幅,原本臉就很小的她偏偏還留起長長的劉海,是那種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路人臉。

但撇去劉海後的那張臉,隻有喬暮裏自己清楚,眼前銀灰發色的少女,與自己照鏡子時看到的那張臉別無二致。

驚訝歸驚訝,她的腦子還是清醒的,為什麼近澤黑突然給自己解除了限製,恐怕原因就出在這個少女身上。

“站住。”想到這裏,喬暮裏就不能當作看看得了,“你是誰?”

眼瞅著喬暮裏換上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生怕她惹出事端的白堯連忙一把攬過她的脖子笑著打起了哈哈“別在意哈,近同學,她就是好長時間沒有上課不認識你罷了。”邊說邊拉著她朝座位走去,然後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可不要惹這個女人啊暮裏,有什麼話下課了再說。”

雖然白堯的行為一向讓她摸不到頭腦,但搞清疑問也不急在這一刻,被白堯拖回座位後,喬暮裏也不再多說什麼,她下意識將視線瞥向長門的位置,看著那張空閑的桌子,她雙眼彌漫起一層淡薄的霧氣,長門,你果然沒來上課。

滿是心事的喬暮裏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還沒等她說話,白堯便將手機舉到她麵前:“近賀遙,目前炙手可熱的新生偶像,雖然幾個月前剛出道時沒什麼名氣,但月之盾突然讚助了一大筆錢,專門以她為中心開設了一檔綜藝節目,所以現在別說羨城,在整個東之國都屬於頂流。”

說完她靠近喬暮裏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即使我不明說你也應該明白吧,為什麼月之盾會不惜重金來捧紅她。”

將視線停留在白堯的手機屏幕上,喬暮裏深深歎了口氣:“即使你不說這麼多,光聽她的名字,我也知道原因了。”

近賀遙這三個字,原本是屬於她的名字。

為什麼會被解禁的理由如今顯而易見,近澤黑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女,花錢捧紅她不過是為了讓她這個目標更加引人矚目罷了,然後再聲稱她是近澤黑的女兒,將所有危險的矛頭都轉到這個少女身上之後,自己勢必不會再日夜活在威脅中,也就沒必要再受到任何限製。

但是。

喬暮裏並不讚同這種行為,她怎麼可以讓一個無辜的女生代替自己活在這種陰影裏,在這世界上,沒有誰的生命高於誰,假如她最後的結局是死亡,那麼這個被近澤黑拽出來頂替自己的人,是要讓她代替自己去死嗎?

想到這裏,喬暮裏打了個冷顫。

她突然站了起來,身旁的白堯被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看著喬暮裏徑直走向了近賀瑤,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對方,卻慢了半拍,一隻手握住的僅僅是空氣。

“近賀瑤,如果方便的話,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對著一個陌生人喊出自己的名字,喬暮裏屬實覺得有點別扭,她靠在近賀瑤的桌子旁,壓低上半身貼近對方小聲問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