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畢星當然害怕。

於是他簡單敷衍了幾句,就端著牛奶盒匆匆回了片場。

沒想到到了片場之後,原本蜷在他衣服裏的小白貓卻不見了。

蘇畢星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座位,頓了一下,這時候才注意到裴言忱還在自己旁邊。

也是,回酒店房間就這麼一條路。

他想要緩解一下尷尬,猶豫了一下,將手裏的牛奶遞到裴言忱麵前:“那什麼,”他頓了一下問道:“喝嗎?”

小周一隻手抱著貓,一隻手拿著第二天的通告單來到裴言忱房間的時候,裴言忱正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見她進來抬起頭瞧了一眼,看到她懷裏拎著的小白貓,表情頓了一下:“找到了?”

“找了好半天,最後在洗手間的櫃子下麵找到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躲進去的。”

她把手一鬆,小白貓就從啪嗒一聲跳在地上,然後幾步竄到裴言忱腳邊,一個縱身跳起來跳進他的懷裏,然後找個舒服的姿勢團成一團蜷在他懷裏。

小周看著小白貓在裴言忱懷裏撒嬌的樣子不由得氣結,這小東西被撿回來幾個月,自己好吃好喝伺候著它,可是它卻高傲得厲害,理都不理自己不說,還三天兩頭往外跑,害得自己幾次在劇組裏翻箱倒櫃地找它。它倒是知道誰是真正的金主爸爸,瞧見裴言忱就蹭過去撒嬌求抱抱。

裴言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接過小周手裏的通告單看也沒看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懷裏的小白貓。

小周在一旁又絮絮叨叨地開始念叨這幾天的通告和安排,包括幾個封麵拍攝和采訪,裴言忱依舊是原來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

小周念叨完,見裴言忱依舊一副有些出神的表情,知道這是她家老板在思考時候的慣用表情,於是試探著問:“忱哥,那我出去了?”

裴言忱點了下頭:“把它也帶出去吧。”

小周下意識朝裴言忱懷裏的小白貓看過去,那小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支起了上半身,伸著隻爪子想要抓裴言忱身旁桌上的一盒牛奶。

裴言忱伸手將它拎起來想要遞給小周,它卻撲棱著爪子一直去抓那盒牛奶。

眼瞧著它的小爪子就要碰到牛奶盒,卻被裴言忱拎過來塞給了小周。它在小周懷裏撲騰了兩下,還掙紮著想要去抓牛奶盒。

小周樂了,小家夥還挺護食的。

她一邊手忙腳亂地按著懷裏不停掙紮著的小白貓,忽然微微頓了一下,她記得她老板不是不喝牛奶的嗎?

不過她也來不及多想,小白貓掙紮著就要跳下去,她七手八腳地將小白貓按在懷裏,然後趕緊出了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裴言忱就有通告,還是一場比較重要的群戲。

他從化妝間出來後,就早早去了片場。

裴言忱剛到片場,就瞧見蘇畢星已經包裹成個團子一樣坐在片場的角落裏背台詞。

自從這部劇開拍之後,隻要有蘇畢星的戲份,他就一定早早到了片場背台詞,和從前別人口中那個亂用替身不背台詞的蘇畢星簡直不是一個人。

因為片場的溫度很低,他又是個極怕冷的人,所以他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張巴掌大的小臉來。而因為穿得太厚,就連他翻劇本的時候,動作都顯得有些笨拙。

蘇畢星低頭看著劇本,看著看著不知道看到什麼,臉上露出一點疑惑不解的表情。

小周在一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哼了一聲:“哼,假模假樣裝作敬業也不知道給誰看。”

裴言忱沒說話,剛要走過去,卻見一個人影一晃,兆池衝到了蘇畢星麵前,一把將手裏拿著的早餐舉到他眼前。

“surprise!”

蘇畢星被他晃得嚇了一跳,身體往後仰了一下。

“煎餅果子,雙麵蛋,少放油,你最喜歡的那家,我讓小王跑了半個鍾頭才買到,怎麼樣,夠不夠意思?”兆池炫耀道。

蘇畢星動作笨拙地接過早餐:“謝謝呀。”

兆池歪著腦袋看他手裏的劇本:“你看什麼呢?剛才看你愁眉苦臉的。”

蘇畢星將早餐放到一旁,道:“有一段劇情,我沒想好怎麼演。”

兆池湊了上去:“哪段劇情我幫你看看。”

距離他們不遠的小周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兆池什麼時候和蘇畢星這麼要好了,他們不是一直不對付麼?誰知道蘇畢星這麼拉攏人心又是想要作什麼妖?

“這個兆池,也不知道被蘇畢星灌了什麼迷魂湯。”

她說完見身邊沒有聲音,下意識朝一旁的裴言忱看過去,隻見裴言忱也看著蘇畢星和兆池的方向,臉上沒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