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您搬去和裴老師一個房間?”

整個兒小旅館裏就隻有裴言忱和任雙溪住的是單獨的房間,但是蘇畢星又總不能去和任雙溪住,那就隻剩搬去和裴言忱住這一個選項了。

蘇畢星聽到工作人員的話,當即就傻了。

讓他和強取豪奪始亂終棄強製愛他的惡毒反派一個房間?這不相當於把喜洋洋打包送到狼堡?

況且,他的粉絲和裴言忱的粉絲整天劍拔弩張,要是讓裴言忱的粉絲知道自己和他住一個房間,還不得殺了自己。

隻是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其他辦法,畢竟大局為重。所以蘇畢星心裏雖然不樂意,但也隻能點了點頭。

雖然如此,蘇畢星還是不大想立刻麵對裴言忱,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對小邵道:“你幫我把行李搬過去吧。”

小邵點頭:“好的,哥。”

蘇畢星不想這麼早回房間,就先去了小旅館裏麵一樓的大廳。大雪封路,小旅館裏沒什麼人,蘇畢星就隨便找了張沙發,靠在沙發上看劇本。

他在做功課的時候向來專心,等背完台詞,一抬眼,窗外的天色已經沉了下來。

蘇畢星磨磨蹭蹭去吃了頓晚飯,又磨磨唧唧磨了會兒時間,一直到天色已晚,才拖拖拉拉回了房間。

他站在裴言忱房間門口,心裏有點打怵。

蘇畢星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設,想著畢竟在劇組,他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於是終於深呼吸一口氣,抬手叩了叩門。

房間裏沒什麼動靜。

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又抬起手叩了叩門。

裏麵依舊沒什麼動靜。

就在蘇畢星都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門聲一響,房門從裏麵拉開了。

裴言忱穿著休閑的便裝站在房間內,一隻手舉著手機放在耳邊,給他打開門後,瞧也沒瞧他一眼,轉身又去陽台了。

蘇畢星站在門口,有點尷尬。

他猶豫了幾秒鍾,還是抬腳走了進去。

往房間裏麵掃了一眼後,他終於鬆了口氣:不算大的旅店房間內有兩張單人床,和他之前的那間標間不同,是間雙人標間。

蘇畢星還站在門口打量,裴言忱已經打完了電話,一回頭,見蘇畢星探頭探腦地立在門口,不由奇怪道:“站在門口做什麼?”

他的神色那樣坦蕩,倒是顯得束手束腳的蘇畢星很是局促一樣。

不行,同樣都是反派,自己的氣勢不能被別人比了下去。

於是蘇畢星清了清喉嚨,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裴言忱隨手將手機扔在茶幾上,然後抬頭看他:“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半個鍾頭後,蘇畢星坐在沙發上,身後是浴室裏嘩嘩的水聲。

閑著無聊,他又抬眼看了看房間裏的兩張床——其實說是床也不算太恰當,更準確地說應該算是炕,從前很多沒有空調暖氣的偏遠地區都要靠燒火取暖,房間裏大多都是這種炕。雖然現在很多小旅館不再用柴火取暖了,但這種炕卻遺留了下來,主要是因為這種炕的麵積大,比普通的床要寬很多,必要的時候可以住很多人。

荒山野嶺大雪封路的,真的沒辦法講究太多。

隻是,他想了想,要是裴言忱的粉絲知道他今晚和裴言忱一個房間睡,怕不是會撕碎他。

他隻擔憂裴言忱的粉絲會撕碎自己,而沒擔憂裴言忱會撕碎自己,是因為按照劇本會惡魔一樣強迫自己的裴言忱,打從自己進到房間後,就一直對自己保持著頗為紳士的態度——事實上一直以來裴言忱對待自己都是彬彬有禮,進退有度,一個惡毒反派搞得比自己這個炮灰反派還不盡職盡責。

對此,蘇畢星很是奇怪。

畢竟按照小說來說,這時候的惡毒反派對自己應該已經很欲罷不能、想要占有了,但裴言忱卻始終一副正人君子清心寡欲的模樣,這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他在欲擒故縱?

但是如果是欲擒故縱的話,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想要先消除自己的防備心,然後趁自己不備再下手?

蘇畢星修長的手指蹭了蹭下巴:不愧是惡毒反派,果然心思縝密。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壓力徒然大了許多。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裴言忱步步為營他還能見招拆招,但他不動聲色自己一時半刻倒想不出什麼應對的辦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