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
“嗯。”
她眼神躲閃：“他、他又什麼好聊的。”
重汐仰頭一口悶下他遞來的酒，心裏忐忑。莫不是重啟師兄發現了什麼吧，這家夥精明得很，雖然一向不喜多管閑事，但是沾惹上了就十分執拗，十頭牛都拉不回他的堅持。
“說吧。”他目光堅定，不容許她有一絲扯謊的機會，否則後果很嚴重。“一個少年，幾夜之間，成長到十七八歲出頭的男子身形，甚至從靈根全無到築基修為，這麼明顯的變化你當師兄眼瞎麼。”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怎麼辦？司寒夜的身份該不該老實說？她不太確定重啟是否會接納司寒夜魔的身份，別看平日他們之間相處交情很好，這事必定牽扯縹緲，有可能他會為了沒必要的風險，暗中就悄悄把司寒夜給殺了。
縹緲是他的底線，容誰都不行，也可能包括她。
重汐的靜默讓重啟身上的漸生冷意，“最好別讓我聽到你做了讓縹緲涉險的事。”
她後背直涼，要是不好好解釋今晚摸不準就是她在縹緲的最後一夜了，嗚嗚，大師兄、三師兄你們快來救我呀。
“二師兄，別這麼嚴肅嘛，搞得我都不習慣了。”她堆起笑臉討好。
“此事慎重。”
“哼，我都還沒同你計較那夜坑害我的事，你還好意思同我問罪了。”
“不給你點苦頭吃，能長記性嗎？膽子大了，都能帶徒弟闖禁地，要不是我幫你拖延讓嚴長老守在外麵，你能毫發無損，還好意思讓徒弟給你頂罪，你這做師尊的真是丟臉麵。”
額頭被人用手指猛搓，她不耐煩一把抓住，不甘道：“你能好心？不就是開了賭局才那樣幫我的。”
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坑她背鍋，師尊越是偏袒她，二師兄就把她往死裏整，搞得好像她奪人所愛似的。
“沒錯我故意的，但是你也別想給我扯開話題。”
“被發現啦~”她幹笑撓頭，急忙上前討好說：“我這不是想同你和師尊分擔分擔壓力嘛，你也知道禁地裏那東西最近蠢蠢欲動，越來越難壓製，每次師尊去探查都需要閉關恢複元氣，還有你，嘖嘖嘖，真是天妒這漂亮的顏值，黑眼圈連師妹我都看不下去了，難怪師尊隻喜歡我。”
“你說什麼？！”
“哎呀！疼疼疼，二師兄你輕點。”她猛拍掐著自己臉頰上青筋暴露的手。
“幹嘛生這麼大的氣，我就是開個玩笑。”重啟師兄真的是奇奇怪怪的，不就是說師尊喜歡她嗎，眾所周知的事，有什麼好氣的。
不過也是，每次她賭氣說師尊喜歡她、偏寵她，一向謙和的二師兄就像中了炸彈似的，跟她暴躁發火，之後都會避人不見消失好幾天。
“我不喜歡聽。”重啟鬆開手，抿唇不悅警告。
“好嘛，我不說。”她揉著發疼的臉頰，二師兄這是下死手了呀，保不準都淤青了，明日得跟三師兄討點養顏丹，“其實我帶阿夜去禁地……”
她將帶著司寒夜進去禁地的意圖一一說出，盡量避開他的身份和魔丹的事，說這麼做一是把自己所想的可能去做個試驗，畢竟高階煉器師的身份不但能煉器還能煉人，他一直吸收不了靈氣所以身體停滯成長，覺得他的身體體質特殊，以及混元靈珠的事，這說法古書有記載，所以重啟並沒有生疑惑；其次是看看能不能借著司寒夜的身體吸收戾氣和魔氣轉化的靈氣來淨化禁地內的瘴氣，這樣結界破損的事或許還能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