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是在想誰下的藥嗎?”顧青青見他望著茶水發呆,忍不住的打斷他,自從那什麼國的人來了,一點好事都沒有,煩死了。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操這麼多心幹什麼,好好吃的你飯。”然後順手給她夾了一筷子胡蘿卜:“不許挑食。”
顧青青皺著臉的把碗裏的胡蘿卜給吃了,麵無表情,不情不願的很,她總是覺得胡蘿卜味特別怪。
她一本正經:“我告訴你啊,傻子都是從發呆開始的,最近整日的見你發呆,感覺你可能也離傻子不遠了。”
謝長星:“……怎麼說話呢?”
顧青青捋著下巴,嘖嘖嘖的可惜:“我說的是真的,你看看你自己,整天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皺著眉頭,這,這都有皺紋了。”用手指著自己的額頭比劃著,歎了一口氣:“就算不會變成傻子,也會變成老頭子。”
謝長星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臉,隨後反應過來,是給她夾胡蘿卜惹的禍。
見他上當,顧青青笑的偷腥。
天空黑的無邊無際,如濃稠的墨硯,深沉的化不開,顧青青小巧的身體利落又迅速的往府外移動,沒有驚動一絲一毫。
“去哪?”
黑暗中的她身形微僵,然後猛然回頭看過去,謝之禮緩緩從暗處走出。
被抓個正著。
謝之禮手持府中家法藤鞭,聲音不緊不慢:“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外出不安全,跟我回去。”
見人不吭聲,稍稍沉了聲音:“青青,聽話!”
一個執意要出,一個堅持讓回,兩人僵持在那,誰也不肯讓步,末了還是謝之禮歎了口氣,走上前去,語重心長的道:“別讓你阿娘和長星擔心,好不好?”
她微微蹙眉躊躇,但仍是不肯讓步,甚至是越過他就走。
謝之禮實在是沒想到她這麼執著,神色凝重,甚至在心中掂量有沒有可能攔住她,感知著四周,攔住她,壓著嗓子:“青青,你一個女孩子不要管那些有的沒得,趕緊跟我回去!不要讓我們擔心!”
“你既叫阿寧一聲娘,就該叫我一聲父親,怎麼著,我還管不了你了嗎?聽話!”也不指望她能自己想通,拉著她就往回走。
顧青青一甩臂掙脫開來,直視著他,明亮的眼底幽光閃爍,寒意隱隱泛起:“我要去殺了他!”她早就不耐煩這一次又一次的小動作了,跟個蒼蠅似的。
“殺了誰?你殺了他又能怎樣,你身手是好,難不成以數記萬的人你都能殺的完嗎?”謝之禮苦口婆心:“青青,你年紀還小,往後還有很多時光,姑娘家的就應該開開心心的,這些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真要有事還有我們這些高個子的頂著呢,也用不到你來出手。”
“我會怕他們嗎?”充滿輕蔑之意。
謝之禮:“……”這要是謝長星,他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感情他說了這麼多她一句也沒聽進去,謝之禮揮開藤鞭:“那我隻好攔住你。”
“你打不過我的。”
“我會盡力一試。”
兩人一招一式很快的就打了起來,謝之禮試圖用藤鞭把人捆起來,卻讓顧青青扯住,兩人一前一後誰也不跟鬆手,暗中較勁。
“顧青青!”阿元跟在謝長星身後大氣不敢出,不敢相信阿橋慌張來敲門說姑娘不見了,少爺的臉上有多可怕,祈求姑娘自求多福吧。
“你要去哪?”一步一步的走向僵在原地的顧青青,說話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剛才不還是厲害的很嗎?誰讓你半夜擅自出門的?這麼晚了你要去幹什麼?問你話呢!說話!”一步一步的把人逼至角落。
顧青青背後抵著牆,退無可退,低著頭不去看他,也不吭聲。
謝之禮是看明白了,一山更比一山高,他不由的感歎,揉揉肩膀,這熊孩子下手還真是不知輕重,索性現在也不用他管了,轉身回府,他需要安慰。
謝長星鐵青著臉把人拎回去,拎著後衣領子,像拎個小雞仔似的,顧青青兩隻腳尖點地撲騰,看著格外滑稽,特別是姑娘那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若不是場合不對,阿元鐵定的笑出聲,如此也是憋笑憋的滿臉通紅。
“阿元,去後院給我折跟竹條過來。”然後把門一關,沉著臉,指著牆角:“去那給我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