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還暈在太子的懷裏。
聞訊出來的眾花瞧了好一出戲,謝玄對上眾人視線,落在心上人麵上,見她雖是原先的神情,眼中沉澱著冷意。
他急忙做投降狀,表示自己與此事無關。
側妃身邊伺候的立時上前將人接過,跪在地上請罪,“太子恕罪。奴婢是嫵媛閣伺候的,主子娘娘頭一日入宮不勝天家威嚴,這才慌了神,求太子寬恕則個。”
伺候的嬤嬤也是傻眼了
好端端的溫香軟玉投懷送抱,竟然勞動侍衛拔刀護駕?
這位主子,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呀?
懷裏的主子必然是裝的,嬤嬤在她手腕上輕輕拍了拍,借著磕頭請罪,不經意地將主子的側臉朝向太子的方向。
不是她自誇,主子的這幅容顏不知迷了興城多少青年郎君,太子年歲不大,正是身強力壯愛美人的年紀,落眼看清了,保準心裏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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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一點都不悄悄,相反還有點惴惴,謝玄任由內侍理順衣衫,這才道:“側妃性子怎麼如此莽撞?”
他下意識垂目看了一眼,而後一愣。
被眾妃妾簇在當中的王昭芸看地真切,袖中護甲狠狠地掐在掌中嫩肉上。
她就知道崔鶯鶯這個賤人要作妖。
仗著自己臉上那點狐媚皮子,滿世界的招搖。就連家中二哥也曾傾心愛慕,為此和她這個做妹妹的吵了不止一回。
如今又使這些下作手段,勾引太子。偏她還不能像在閨中一樣,指著她破口大罵。
真是氣煞人!
她懶得再看,接下來的事情早已上演過許多次——無非是昏過去的佳人得了郎君憐惜,親自抱人回宮罷了。
落後她半個身位的陸霜雲看那道挺拔身影漸漸彎下腰,離那張美貌容顏愈近,借著輕咳,扭過頭。
不期然有一溫熱手掌貼在她手背,見是左佳慧正關切地看著自己,她輕搖頭表示沒事。
哪裏就沒事,分明瞧著她眼神中帶了落寞和傷心。
平民尋常宅院都是三妻四妾,論在後宮,三年一小選,五年一大選,不知有多少似她們如今鮮嫩年紀的貌美女子一茬茬的來。
左佳慧心疼地瞧著,隻覺得掌下手背實在是涼。
卻聽,院中太子終於開口。
“她拽了孤的荷包,且送回來。”
嬤嬤一僵,果然在主子肘下看到一海棠色的物什。
她愣著取了出來,交到一旁內侍手中。
見太子接了荷包,像是因為上麵沾染了塵土,皺著眉頭輕輕拍了幾下,最後一挑眉遞回給內侍。
人卻是朝著太子妃說話,“這東西是你繡的,孤戴習慣了,今次不小心髒汙,拿回去好好浣洗下。”
又頓一下,像是怕她忘了一樣,叮囑道:“記得還回來。”
方才湊近崔鶯鶯隻是為了找這枚荷包嘛?
太子妃雲裏霧裏地接過荷包,見太子轉身要走,急急開口道:“殿下來此,所為何事?”
兩日不曾見到鳴玉了,知道今日她也來請安,所以念著見上一麵。
人倒是見上了,就是自己給占了便宜。
謝玄不自在地正正神色,見陸霜雲並不看自己,心猜她是不是惱了?
“孤來看看你。哦,順便說一聲,崔氏入宮三日後,須得進宮拜見太後,你早些預備著。”
這些事,昨日夜間便叮囑過了呀?
王昭芸很快便想明白了,這是在給自己撐腰呢。
頓時麵上帶了笑容,“殿下所托,臣妾記下了。”
恭送太子離去,看著還在地上暈著的人,王昭芸得意地擺擺手,“崔側妃既然暈了,經書便不必抄了,沒得驚擾了神佛。你等帶著你家主子回去吧。”
“謝娘娘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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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交鋒,太子妃得了大贏麵。
自那之後,宜春宮同嫵媛閣人前人後,不管是主子、內侍還是宮婢,都是針尖對麥芒,誰都不服誰。
甚至有一次還因為一碗血燕窩,在內廚房大打出手。
最後還是太子出麵,情理都不幫,各罰閉門思過半月。
自然,旬到太子習慣夜宿後宮的時候,雲昭儀再一次被點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