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第29章(1 / 3)

太子深夜怒出宜秋宮,下令出駕九成宮前,不允棲琅閣一幹人等出現在自己麵前。

第二日,就在眾嬪妃前往太子妃宮中請安時,太子再次下令—遷居九成宮避暑期間,東宮所有宮務雜事交由留守總管大太監,令太子妃著日移交對鑰賬冊等。

宜春宮

太子妃王昭芸內心暗喜,表麵鎮定地跪地接令,等到堂下眾人離去,麵上終於露出笑意。

“嬤嬤,本宮這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嬤嬤恭敬地朝她賀喜,麵上的燙傷養得很好,隻一細眼瞧,還能看出不一樣,“娘娘是太子妃,整個東宮除了太子就是您最大,旁人獻媚再惹太子青眼,卻也越不過您去。”

這段時間跟在太子妃跟前伺候,她已經摸清主子的心聲。自那日太子折騰後,主子性子也變得偏執奇怪,生氣或高興的點都不在她理解範圍內。

但是,隻要強調主子的正妻位置,強調太子妃的殊榮和體麵,永遠不會錯。

王昭芸聽她說完,笑意更深,“嫵媛閣那個宮女處理了嗎?”

嬤嬤左右看看,湊在她旁側耳語幾句。

王昭芸挑起一邊眉,冷笑一聲,“崔鶯鶯便是知道本宮算計她,又能如何?太子要了人,那必定是沒活路了。”

嬤嬤聽得心口直跳。

對,就是這樣。

這種輕描淡寫說一條命沒了的人,絕對不是她自小伺候的女郎。以前主子雖然性情驕縱,時常摔打,但是從不惡毒。

還有,太子明知主子算計崔氏,緣何不追究過錯,竟然還幫著遮掩?

百思不解,最後隻好歸於太子和主子之間有著他們這些下人不知道的秘密。

嬤嬤垂首盯著身前地板,想起每次太子留宿後,所有伺候的都被遣到遠處,天一亮,太子被那群煞神般的侍衛簇擁離去,娘娘那總是死狗一般的趴姿,和膝頭上好幾日都不見散去的淤青。

主子受折磨,性情大變,就連同娘家的來往都不同於往常,連親娘遞進來的請安折子都推拒了,也隻有自小疼她的二郎君才能見上幾回。每次卻也是爭執不休,破碎收場。

真是孽呀。

她又想到今日請安時眾人議論棲琅閣那位的話,道:“娘娘,棲琅閣的那個惹了太子不快,您看此次隨駕是不是便將她剔除名單?”

“蓬萊州跟個冷宮似的,就讓她跟著吧。”王昭芸淡淡道,她現在沒心思在乎什麼昭儀。

原本擔心自己離宮,東宮宮務大權都要暫時移讓給崔氏,愁了好幾晚沒睡好。

離宮避暑,一去便是三個月,崔氏在宮裏各處安插人手,等她回來,萬事受掣肘,也不好收攏人心。

她在崔氏入宮前算計了宮中眾人,讓他們不喜側妃,若是給了崔氏時間,一但攏好心腹,必成大患。

幸而太子將宮務交給了大管事公公,她得好好籌算怎麼拉攏。

嬤嬤在請示是否需要同家中傳個信,王昭芸麵上一冷,“不必。避暑而已,不是大事。”

太子緣何不親近崔氏,不就是因為她聽話嘛?

太子說地對,尊榮和地位是皇家給的,便不能生出二心。前後搖擺不定,最後死的隻能是自己。

再說家中有什麼用,無非是說將妹妹送進宮中,要麼就是問自己是否有孕。

她手掌不由落在自己膝頭。

孩子?她這輩子都未必能有孩子了。女人無子,那尊貴和權勢便自己去爭吧。

正出神間,有外間伺候的進來傳話,“請娘娘安,管事公公孟公公奉太子令前來請安。”

王昭芸:“請進來吧”她扶著嬤嬤的手站起身,輕聲道:“去把我嫁妝中的那一匣子湖珠拿來。”

嬤嬤不敢假手別人,親自去拿。

這一匣子湖珠是老爺在江淮地區的學生賀壽時送來的,顆顆如杏仁一般大小,勝在品質上等,瑩潤有光,觸手溫涼,尋常一顆鑲嵌在珠花上都能算做上品。這裏可是有足足百顆。

王昭芸毫不吝嗇,看孟公公笑嘻嘻地收下,心裏便有譜了。

側殿後方是對接庶務宮牌的,期間有絮絮聲傳來,小孟子同太子妃說笑了幾句,見底下人點頭,放了茶盞起身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