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酒會(2 / 2)

王語非一聽就腦袋疼,比讓她通讀一遍《時間簡史》還可怕。

好在栗玦餘光瞥見王語非過來後,扯了扯唇角對男人道:“毛總,待我下回登門拜訪,好好向您取經。今天很晚了,外麵又下著雨,恕我們先行告辭。”

小王駕車前來時空氣還剛泛起潮,然而此刻再一抬頭,旋轉門外已是暴雨如注。

她不免稍稍壓低視線,看了看栗大小姐裸露的肩頭,為著參加酒會,她將白天的西裝襯衣換成了露肩的晚宴裙。

要是當頭淋一場傾盆大雨,肩膀以上光禿禿的沒有遮擋,肩膀以下裙料濕答答地粘在身上,真是哪哪都不好受。

每每這種時刻,總有“善解人意”的家夥伸出援助之手。

毛總上前一步,麵帶關懷地提議道:“栗小姐,正是因為外麵暴雨,你一個女孩子回家多危險呀,不如和我們同車吧。”

小王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當她和華特助都是死的嗎??

明著是展現紳士風度,暗著麼

某名副其實毛手毛腳的毛大老總已經脫下西裝,作勢要給栗玦披上。

毛總這司馬昭之心,饒是小王這般與人打交道不多的也看出了端倪。

第一步是披西裝打上歸屬烙印,第二步估計就想把人往自己住所裏帶了

一旁的華特助張了張嘴,卻愣是啥也沒說出來,毫無當年八麵玲瓏的高級銷售風範。

這還不算完,作為毛總獵取目標的當事人,栗大小姐垂著眼眸,一臉沉思,比小王見到的任何一個時刻都更為沉默。

然而,沉默在此情此景下寓意著束手就擒!

王語非咬了咬嘴唇,二話沒說,搶在毛總之前用自己的牛仔外套包住栗玦沁著涼意的身體。

末了,還尤為細致地引著栗玦的手臂穿過袖管,將衣襟前麵的金屬紐扣一顆顆摁上,直到脖領處。

栗玦羽睫輕顫,她聽見王語非的聲音仿佛被玻璃門外的水汽濡濕,有些黏重卻不退卻:“毛總你好。那個,我也是女生,衣服應該比較適合栗總的尺寸,這裏就不勞煩您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小王偷瞄一眼栗玦,自己穿著勒緊的牛仔外套,到了栗大小姐身上就跟塊鬆垮垮的鹹菜皮似的懸垂著。

一方麵是她太過清瘦,另一方麵

若不是非常時期,栗大小姐一定不會讓這種設計簡陋、質地粗糙的東西出現自己身上吧……

“我說,你是什麼人?打哪冒出來的?”毛總一臉不加掩飾的嫌棄,主要還是因為王語非橫插一腳,壞了他的好事。

助理?下屬?朋友?姐妹?家人?

一堆說得過去也說不過去的關係詞在小王舌尖打轉,她一時陷入了迷茫。

好在這回華西銘終於找到了銷售耍嘴皮子溜的契機,他佯作不高興地指責王語非:“一點兒不會看眼色,退下去!”

轉而對毛總賠笑:“小姑娘是栗總新上任的特助。”

最後又跟毛總說起悄悄話來:“你看她不懂事的,都是家裏老頭子慣出來的。這份工作還是她老頭子把她硬塞進來的。有些人嘛,栗總也不得不賣麵子。”

毛總將那綠豆小眼狠狠一眯,看來這天秦明著易主在即,暗著不知有多少雲譎波詭。

經華西銘這麼一攪和,毛總倒是大方給幾人放行了。栗玦這塊肥肉他雖然感興趣,但等見識過她的手腕,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吞下才是穩妥之策。

過後,王語非在前領路,引著栗玦和華特助前往地下停車場。

一般這種商務活動都是有接無送的。原本華西銘已經叫好了計程車,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被不懷好意的毛總給攔住去路。

越過雙弧形直通二樓的樓梯,黑金柚木的扶手質地平滑,幾乎能反出吊頂金燈的燦光。

華西銘被晃了一下眼,調轉視線向栗玦請示道:“栗總,毛建國這人你怎麼說?是晾著他還是過段時間找他探探虛實?”

栗玦步子並不快,微微側頭道:“我也沒有太好的主意。科委最近似乎在做智能安防的產業調度,我們不如借此機會安排和金科見一麵,從旁了解一下毛總和劉處的關係。你覺得這樣可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