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是嗎?我看著都是一樣的款式。”
“勺柄和碗底都有不同顏色的花紋,藍色的是我專用的,其他的才是客用的。”
王語非照著栗玦說的,檢查了一下兩套餐具的區別,還真是
但她又不是火眼金睛的孫猴子來的
可怕的是栗總或許比孫猴子還厲害,勺柄上的花紋也就罷了,但她明明沒有舉起碗露出底紋,栗玦卻一眼看出那是自己的專屬碗。
王語非小聲囁嚅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栗玦攬臂站在一旁,顯得十分通情達理地說:“是我沒來得及告訴你,所以我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王語非剛要鬆口氣,卻聽栗玦繼續往下道:“你待會吃完就直接把這副碗勺扔了吧。”
小王:“”
至於因為被碰了這一下就嫌棄如斯嗎?
用洗潔精裏裏外外清洗一遍不就好了?
她的嘴是吞了糞還是吃了屎,不不不,瞧瞧她都無語到了何種地步,吞糞和吃屎分明就是一個意思!
小王心中不禁升起一個惡劣卻非常大膽的念頭——
栗大小姐不是暗戀她麼,那倘若她們有朝一日修成正果,肯定是要親親的啊!
不僅要親親,還會做些更加深入的事
女人和女人之間麼?
想到這裏,小王不屑地咂摸著嘴,她還嫌棄栗玦身無二兩肉呢,讓人連想象推敲一下那樣的場麵的欲望都沒有。
精疲力盡地離開家門,到了車上王語非盤算著這總沒什麼事了吧。
隻要能把栗大小姐平安送到,那這個令人窒息的早晨應該就能順利結束。
然而事實證明,有人偏偏就是成心不讓小王腦內那根緊繃的弦鬆懈半刻。
“有空的時候記得買個車內吸塵器。”大老板再次發話了。
都無需甄別栗玦那涼薄的口氣,小王心中已是警鈴大作:“是哪裏髒了?要不我直接去車行送洗?”
昨夜畢竟下過暴雨,座椅和腳毯上留下了斑駁的汙痕。
“那個也要做,不過買吸塵器是因為你頭發掉得太厲害了。”栗玦扣上安全帶的時候,特意睨了一眼小王的頭頂,好似在測算她離真正的禿頭還有多長時間。
王語非不由露出一個社畜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是啊,我雖然有那麼點脫發,但我身體倍兒棒。
不像栗總您發絲柔順有光澤,但營養全跑去頭發裏了,身體差得不用風刮就能倒。
小王想起來方才臨近出門時,咱柔弱的栗大小姐換個鞋都費勁,剛彎下腦袋就搖搖欲墜地往地上栽,幸而她伸手敏捷大搶兩步托住了她失去支點的身子。
“謝謝。”栗玦抿著薄唇向她道謝。
這人有時候吹毛求疵,有時候又怪懂事的。
王語非扶正她的肩膀後便悄悄退開,展顏笑了笑:“哦,沒事。你腳還疼呢?是挫傷還是扭傷?要不今天下班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結果,高冷的栗總又不說話了,越過她直接邁出家門。
回憶的小片段到此為止,買小吸塵器的事提上日程。
“好吧,我會記得下單的。”王語非乖順地回答。
栗總,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也不知是因為昨晚沒有休息好,還是一早上遭受了栗大小姐的嫌棄三連,當兩人抵達公司後,王語非從駕駛座下來時顯得蔫頭蔫腦。
兩人並肩搭乘上行的電梯,剛好這一班沒有其他人的加入。
彼此緘默著,這次竟然又是栗玦率先開腔:“從你家到我家開車需要多久?半個多小時?”
“可能不止吧,”王語非略一思索道,“走金沙江路和運河北路的話,要四五十分鍾。不過如果不是高峰期,應該就沒什麼關係了。”
聽了小王的回答,栗玦秀眉稍蹙,很是自然地接話道:“那你搬過來住吧。”
王語非:“???”
這人昨晚也是如此輕描淡寫地撂下一句“留下來吧”,結果令她吃盡苦頭。
這一回定是不能重蹈覆轍的。
王語非決定堅守自己的陣地,眼見電梯即將抵達品質部所在的樓層,她連忙推辭道:“栗總,你家不是也沒房間給我睡了麼,這不合適吧?”
下一瞬,轎廂頓挫了一下,電梯門在兩人麵前緩緩開啟。
“栗總我到了,那我先走了,這事兒以後再說。要是我實在受不了每天來回,我再跟你提。”王語非自認為已經將話說得周全,瞅準時機打算落跑。
“以後?”栗玦眸光淡淡一掃,露出一個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表情,“你以為我會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