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不小心(1 / 3)

山越知道他在強求。但很奇怪的是,每次軼司臻有疑惑或者要做的事,隻要他說不行,軼司臻似乎都不會再去盤算他話的準確與否、可信與否,而隻是點頭同意他所說的一切。

就這樣,兩個人總能找到折中點,軼司臻也樂意陪他繞圈子。

這棋算是下得沒了興致,山越耷拉著臉坐在山洞外,望著一望無際的藍天發呆走神。要是這事被賀青山知道了…他不敢想後果。

話說回來,自上次賀青山來信已半月有餘,不知道冥界攻打九重天的事怎麼辦了,上邪與帝澈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唉。”長歎一聲,山越吹哨喚了樹枝間停落的山鳥來。山鳥落在指上,來回蹦跳,小爪子刮得山越指頭癢。

“青山什麼時候回來啊。”他似囈語般問,山鳥卻突然飛起到他頭上,翅膀加尖嘴把他一通亂撓。

“你幹嘛!”山越趕緊抱頭站起來,一邊轉身一邊伸出手去趕山鳥,好好的啄他幹嘛。

山鳥扇著翅膀繞到他身後,尖嘴叼住山越綁頂端頭發的白色發帶,一扯…如墨般的頭發霎時間傾灑開來。

“山鳥!”山越摸到後腦,發覺頭發都已經散開,另一隻手連忙去抓發帶。

山鳥嘰喳著銜著發帶向山洞裏飛去,山越趕緊追著它,從小路上了山坡。

等跑到洞口,就看到山鳥安穩地落在軼司臻肩上,而軼司臻手裏正拿著他的發帶。

兩人眼睛一碰,山越便彎下腰假裝喘氣躲開了。

好啊,合著這鳥和誰都好,就是不和他好唄。之前天天不見鳥影就算了,現在軼司臻來了,都幫著他一起欺負自己了!

山越直起身,幾步走到軼司臻麵前,伸手道:“把它給我。”

軼司臻看著散頭發的山越,握著發帶的手往前一伸。

“不是這個!”山越一擺手,趁著山鳥低頭撓癢癢,也懶得再與軼司臻解釋,便伸手去抓他肩膀上的山鳥。

今天必須抓住它,好好教訓一下。

卻沒想到山鳥故意戲耍他,待他手一伸,竟慢悠悠地扇翅膀飛走了。

“…!…”

山越一驚,看著抓到前突然飛走的山鳥,冷不跌撲進軼司臻懷裏。

肩膀上的裝飾磕上下巴,軼司臻喉嚨一動,側目看到山越柔順如瀑布的頭發與藏在幾縷下麵的泛紅耳尖。

軼司臻手動了一下,還是選擇了站在原地不做動作。

山越反應過來連忙從他懷裏出來站直了身體,心裏忍不住罵起山鳥欺人太甚。

“沒事吧。”

軼司臻出聲打破了沉默。他以為山越是在害羞,畢竟他臉頰的一片粉紅讓人難以忽視,殊不知山越隻是在專心罵山鳥而已。

“沒事。”山越不太想和軼司臻說話,便敷衍了兩個字抬腳要進山洞。

軼司臻拉住他,在山越疑惑的目光裏舉了舉手裏的發帶,“我幫你。”

軼司臻好像變得有些近人情了。

……

山越席地而坐,正對著神樹,軼司臻在他身後半跪著,修長的手指劃過他的鬢角,帶起一縷縷烏黑的發絲。

有些拘謹,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他綁頭發。

這幾個月來的相處,從山洞裏為軼司臻戴花冠,再到他替他嚇跑毒蛇;從兩個人一起去看白頭崖瀑布解凍,到杜鵑花田裏默默相對,時間像白駒過隙般從指縫流走,幾個月眨眼便過。

而他,好像習慣了除賀青山外軼司臻的陪伴。

這個凡人,不知是有何魔力,竟然讓他枯燥的生活有了些不一樣的地方。

軼司臻攏起頭發,用手指推著發帶從頭發下麵穿過,左手輕輕一勾,一束頭發便躺在發帶上,互相交叉幾下,然後打個結。

“綁好了。”

把綁好的頭發放下,又用指尖輕輕劃過剩下披散的頭發,整理好,恢複如初。

他站起來,立在山越身側,抬眼也去看神樹。

神樹頂端亮起螢螢的光芒,像漫天星辰。

山越收回目光,知道這些聚集起來的光芒來自於誰,他輕聲說道:“軼司臻,你已經向山神大人供奉福澤了。”

軼司臻稍顯吃驚,看著神樹周圍的粒粒光亮,確定般問道:“是那些?”

“嗯。”山越站起來,轉身麵向他,“山神大人都看著呢。”

“你做的事

,若是讓山神大人歡喜,便會產生這些光亮。”

“那是福澤。”

“山神大人…歡喜了?”軼司臻問。

“嗯。”山越摸摸發帶,收回手看著他,篤定回答道:“歡喜了。”

“那我、可以要獎勵嗎。”

獎勵?山越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麼獎勵?”

軼司臻卻忽然走近一步,凝起寒星似的眸子緊緊盯著山越,如引誘似的回道:“誇獎我的。”

是…索要東西的意思嗎。

山越思考了一下,想著應該是保佑什麼的,便點了點頭,“你要什麼。”

“要什麼…”頓了頓,他接著道:“山神大人都能給嗎?”

不知為何他突然壓低了聲音,在有些空曠的山洞裏發酵的像鬼魅一樣,低啞動情。

“山神大人…”除了下山,想必他也不會再提出什麼令人不愉快的要求了,山越躊躇半天還是點頭答應了,“都可以。”

話音剛落,軼司臻便向前一步,距離山越更近。

他下意識往後退,卻被軼司臻抓住了手。

山越一愣,聽到軼司臻說:“山神大人,可不要怪我。”

——褻瀆神靈。

那一吻泛著他身體的冰涼溫度,就如飄落的杜鵑花瓣輕輕落在山越頰側。

輕柔的唇瓣印在他白皙的肌膚上,一股神奇的感覺從腳底直傳進山越心頭。

“軼…”他開口想喊軼司臻的名字,問他在做什麼,下一刻那微涼的唇就堵住了他的。

人像掉進九重天的雲朵裏,暈暈乎乎,不知所措。

“嗯…”山越出聲想問,卻隻能發出簡單又奇怪的音節。

唇上的受力微微一重,繼而便被吮吸。

奇怪的觸感,山越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聲輕笑傳進耳朵,他耳尖“刷”得變紅了,連著剛才被碰過的臉頰,都覺得異樣。

他像木頭人的樣子確實引人發笑,但實在是這些發生太快。

軼司臻…為什麼親他。

山越想起在紅樓裏看到的那些場景,難不成他救回來的軼司臻也和那些女人一樣,是…這是忍不住了????

原來軼司臻深藏不露。

那他堂堂一個山神,豈不是…嫖…是這樣說嗎,好像是聽那些凡人這樣說的…

“嗯唔…”

內裏一疼,山越猛然回神,眼睛聚焦便看到軼司臻睜開了眼睛,正看著自己,滿眼笑意。

“……”大腦一片空白,他突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軼司臻的手慢慢攀到他後腰,用力一摟。

山越:“…!…”

裙擺的鈴鐺一響,他碎步撞進軼司臻懷裏,不經意抓住了軼司臻的衣服。

又聽得一聲笑,殺得他臉頰久紅不散,下一秒嘴巴便被侵入。

帶著杜鵑花香的舌闖進來。

他胡亂躲,卻更像是配合,簡簡單單便被軼司臻勾住。

然後…

然後…

……

“山越,山越!”

山越猛得睜開眼,帶著身體一陣輕顫。陽光刺眼而來,定睛一看,眼前正是軼司臻。

他手裏拿著幾個瓷盤,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山越反應了幾秒,忽然臉一紅坐了起來。愣了愣環顧四周,可不就是自己的山神廟。

等等,他不是…心下一思索,方才夢中的景象居然又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