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想要一寸值千金的鮫綃了。
可惜,事情並不如她所願。
前世陸芷伊雖然拿到了那套大平層,但母親根本沒有留下什麼鮫綃。
祁雲哲便覺得陸靜言撒謊,再度用司星的前途作威脅,逼她為陸芷伊製作一條重工鮫綃禮服裙。那時候的陸靜言已經一無所有,完全沒有力量跟祁雲哲對抗,隻能不眠不休地壓榨自己僅剩的鮫人血脈,織水為綃。終於把禮服裙做成了,祁雲哲才說這裙子不是給陸芷伊的,而是他們結婚時她穿的。
可這個時候,陸靜言已經因為過度使用織水為綃的能力,鮫人血脈被徹底壓製了。
原著就喜歡用這種“愛你在心口難開、其實為你好但我就是不說”的行動方式來遮掩祁雲哲對她的傷害。說祁雲哲不會愛人,其實心裏也很後悔。
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能讓她受過的傷消失嗎?
前世的種種讓陸靜言明白,行動永遠比言語有力。
對於祁雲哲這種自戀、自我、自私的男人,不管你聽不聽話、多聽話,哪怕你變成一團橡皮泥隨便他捏,他也能嫌棄你怎麼不是五彩斑斕的黑。
臣服是沒有用的,唯有征服。
征服他,讓他一無所有而自己加冕為皇,讓他俯首係頸,跪下稱臣,求她饒命。
回顧原著全文,陸靜言心裏已經有完整的計劃,她正根據現實逐步完善著,外麵的議論又傳來了。
“……好好一個公司,說送就送,所以說,不是親生的,就是不心疼。”
“唉……咱老板太慘了,本來好好一對雙胞胎女兒。現在,兩個養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養女”……兩個字,令陸靜言狠狠地皺了一下眉頭。
她想起前世,麵對她的質問、控訴,祁雲哲的回答永遠是一句質問:“你有什麼資格?”
陸靜言一直以為,“資格”兩個字指的是她隻是替身,陸芷伊是白月光,所以她“沒有資格”。直到臨終前,陸靜言才知道,原來祁雲哲從始至終都覺得,她不是真正的陸靜言。
他和所有人一樣,都覺得真正的陸靜言無法覺醒鮫人血脈,已經葬身大海了。
因為“真正的陸靜言”已經死了,所以祁雲哲覺得陸家的一切都應該是陸芷伊的,他要幫陸芷伊把一切都搶過來。
他相信了那個謠言,而前世的她就跟小說裏那些有話不好好說的女主一樣,相信什麼清者自清,根本沒有澄清過身世。
這輩子,她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陸靜言心中盤算著,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拿起車鑰匙就推門走出去。
“哇!!!”
“陸……陸總!”
捧著茶八卦的幾個助理全都嚇得跳起來,被熱茶潑了一身。
“您……您怎麼……”
“怎麼?”陸靜言溫柔地問:“陸副總在的時候,你們也是這麼說他的?”
“不……不……是那個……”助理們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努力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陸靜言卻笑了。
還挺爽的。
她現在不僅重生了,還打了個首勝,毀了陸芷伊淡泊不爭的人設,保住了公司。雖然隻是從地獄模式掙脫出來,變成了挑戰模式,但她有價值千萬的海景大平層,有豪車,有公司。
裝備已經整齊,接下來,當然是去挨個把副本打了。
等紅燈的時候,陸靜言的手指點著方向盤,很是好奇。
祁雲哲跟陸芷伊到了祁家了嗎?感受怎麼樣呢?
感受?
陸芷伊現在隻有一個感受:難堪。
她成功讓祁雲哲發了宣布單身的微博,以為就是打臉了陸靜言,沒想到,微博一發出去,祁家就來人了,把她跟祁雲哲“請”回了祁家。她晾在這裏整整兩個小時,沒水喝不說,連張凳子都沒有給,站得腳都麻了。
祁雲哲呢?
祁雲哲好一點,雖然也站著,好歹是在書房裏,沒有被來來往往的傭人圍觀。
可他的心裏的怒火,都快把自己炸上天了。
“我實在沒想到。”等傭人終於打電話來報說陸靜言的車子進大門了,祁雲哲終於忍不住開口。“您會為了區區一個陸靜言,就責罰我。”
“不知悔改!”祁甘煜將茶杯重重地放在紫檀木桌麵上,斥道:“區區?那是你跟你哥的救命恩人!”
“我跟您也說過很多次了,她不可能是,真正的陸靜言早就死了!”祁雲哲冰冷的聲調跟他如出一轍,“還有,我是祁家唯一的孫子!”
他沒有哥哥,更沒有姓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