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自然也聽見了這些江湖傳言,他倒是還有興致,對著朱九真自我調侃:“我如今成了明教教主。”
“太師父要對我清理門戶了。”
“若是將來見到太師父,還請姐姐抱著孩子,替無忌在太師父麵前求情才是。”
朱九真聽了,卻是笑著故意道:“到時候我就抱著孩子在一旁看熱鬧。”
“姐姐太心狠了。”張無忌從身後抱著她,數落責怪道:“難道你想讓咱們孩子從小沒有爹爹嗎?”
朱九真唇邊的笑容一頓,繼而更加笑出了聲:“沒有爹爹,還有親娘。”
“為了不讓咱們孩子從小沒爹,無忌還是努力保住小命,見到太師父的時候,求他開開恩……”
張無忌絮絮叨叨的說著,小夫妻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他不僅跟朱九真說,也跟她肚子裏的孩子說,此時朱九真已經懷胎七月有餘,再有兩三個月便要臨盆。
今日便是誓師大會的日子,張無忌這時還沒換衣服,等到大會教眾時,由他來宣布抗元起義各地並舉,從此他便是明教義軍統帥。
下麵人早早為他準備好了紅衣鎧甲將帥裝束。
經過這半年來,朱九真嘔心瀝血打造的神機營也已經初建完畢,張無忌是名義上的將軍。
張無忌額心印著紅色火焰標誌,身著朱紅色中衣,他看向桌上整整齊齊的一套鐵甲,驀地歎了一口氣,朱九真一見他那副神色,就笑著搖了搖頭:“不想穿?”
張無忌點點頭。
雖然作為明教教主,名義上的抗元統帥,實際上各類方策他並沒有插手,都是朱九真與楊逍等人商討出來的,他也覺得自己並不合適穿上鎧甲,去當什麼統帥將軍的。
“那就不穿吧。”朱九真有些開心地拿起一片護甲,張無忌不願意身披戰甲,她倒是有些當女將軍的夢,這會兒懷孕七個月了,再等兩月卸貨,她可算是自由了。
她要給自己弄一套女將軍戰袍。
“本來也沒指望你。”
張無忌不穿,作為教主,也沒人能奈何他。
朱九真將這套盔甲疊好,正打算放入箱子中收好,誰料張無忌竟又默不作聲的拿走,到了內室穿上走了出來。
張無忌的身材高挑,穿著一身粼粼戰甲,更顯得身姿矯健,原本高高束起的長發垂在肩頭,掀開簾子時,幾縷長發隨著風黏上他的臉頰。
朱九真抬頭看他時愣了下,心想若是再給他塞一杆紅纓長()槍,倒像個少年將軍。
不過,無論是當教主,亦或是當將軍,他這模樣都顯得太嫩了點。
……今夜更是要麵對一群“窮凶極惡”的手下。
那些個打家劫舍的綠林好漢,大多是下手狠辣之輩。
“無忌,你這樣穿著,倒還挺賞心悅目的。”朱九真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覺得這家夥手中就缺把武器了。
可張無忌這人從來不喜歡用武器,判官筆正正經經用來寫字,竹笛則是用來吹笛子。
朱九真心想大家都失策了,這一身盔甲都造出來了,何不多弄一杆銀槍。
這家夥繃著臉時,可能還會有點冷麵寒槍俏羅成的調調。
現在好看是好看,隻是不夠成熟穩重,腦袋上的馬尾梳得過於整齊,等會兒去光明頂上吹吹風,吹得毛糙點就合適了。
“你喜歡就好。”張無忌將頭盔放在桌子上,輕輕將朱九真攬入懷裏,“姐姐,你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麵的時候嗎?那時無忌才十五歲,隻是個半大少年。”
“記得。”朱九真還有些許那時候的記憶。
十四五歲的張無忌,倒是要比二十歲的張無忌性格倔強要強許多,他會咬殷離的手腕,也會為了朱九真與人拚命,僅僅隻是為了維護大小姐的麵子。
隻不過那時候……
朱九真垂眸笑道:“是姐姐以前對你不好,別說那些事了。”
“那時候隻要姐姐你皺一皺眉毛,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