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工作要處理。”顧西樓按了按眉心,倏然展開一個笑臉,“我餓了。”

說是這樣說,顧西樓卻沒顯露出絲毫疲態,更沒有因熬夜皮膚變差和出現黑眼圈什麼的。即使一夜未睡,他看起來依舊容光煥發,光彩依舊,是張隨時可以去拍雜誌封麵的臉。

葉蘭舟心中感歎,掃一眼牆上掛鍾,時間九點二十分,比平日晚起了兩個多小時。他現在也覺著餓了。卷起袖子,他隨口問道:“想吃什麼?”

“湯麵吧。”顧西樓提議。

一碗熱騰騰的湯麵下肚,葉蘭舟覺得渾身力氣都恢複,人也更精神,有精力思考昨晚出現在院牆外的人。

那人踩的是堆在後門旁邊的空花盆,是葉蘭舟買來準備種些花的。雖然天氣會越來越冷,不適合種花,但有溫室大棚在,就不需要再等到春天。因為最近都沒空,溫室大棚也還沒建好,這些空花盆就暫時被葉蘭舟堆在了院牆外。

沒想到會有人踩著這些花盆想爬進院子裏……會是藏在後山的偷拍者嗎?

搭建溫室大棚的幾位師傅做活都是在白天,葉蘭舟與他們搭話,並沒有人看到這塊兒最近有可疑的人出現。葉蘭舟問詢的借口是昨晚似乎有小偷想翻牆。

師傅們中領頭的負責人姓方,是個中等個頭、皮膚黝黑的中年人。方師傅家也在附近,聞言非常不讚同:“我們這犄角旮旯有什麼好偷的?大家都相互認識,來一個生人都顯眼得很,從沒遭過賊。”

葉蘭舟:“最近村裏沒有出現生麵孔嗎?”

方師傅:“你們搬來後,開車來的生麵孔倒是有幾個。”這是指搬運工人和宋律師了。

葉蘭舟隻當沒能問出什麼線索,也沒多在意,轉而關注起物流來,看看網購的監視器還有多久才能到。

幹活的師傅們中午都是聚到方師傅家一起吃飯,等他們下午再來時,葉蘭舟看到一群中年漢子中夾了個鵪鶉似的青年。

那青年染著一頭時尚的亞麻色短發,麵容稚嫩,看起來最多24、25歲,剛出大學的年紀。一身衣服也都是常見的牌子,尤其腳上一雙球鞋估計要上萬。他的打扮與環繞他周圍的糙漢差異明顯,也與這片寧靜的鄉村格格不入。

見葉蘭舟看他,青年怯生生地舉起手衝他打招呼:“hi~”結果剛出聲,他就被方師傅朝後背狠狠扇了一巴掌,身影一個趔趄。

方師傅恨鐵不成鋼地瞪著青年,將他瞪得又縮成了鵪鶉,才對葉蘭舟解釋道:“這是我外甥,孫闊。他住隔壁鎮的,因為家裏拆遷有了幾個臭錢,大學畢業後也沒去工作,整天遊手好閑的。最近過來我住在我家,昨晚扒你家牆的就是這小子。”

孫闊被他舅舅按著頭,朝葉蘭舟道歉:“我就是看到新聞,又認得你,單純好奇來著……真不是想翻牆偷東西!我昨晚還差點被狗咬了!”

“真被咬你也是活該!”方師傅又給了他外甥後背一巴掌,“早說讓你去找個工作!”

孫闊被拍得愁眉苦臉,噝噝抽氣,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對明星好奇的單純大男孩。

葉蘭舟:“你最近去過b市嗎?”

孫闊搖搖頭:“沒去過,昨天之前我一直在家,b市從沒去過,但這輩子肯定要去一次看看景兒……”

“你個敗家玩意兒不想著賺錢隻想著花錢……”方師傅對外甥又氣又無奈,“不能坐吃山空啊!”

孫闊完全沒被他的嚴厲舅舅嚇住。等方師傅留下一句“沒事回家去”,帶著手下其他人繼續忙碌起來,孫闊朝葉蘭舟展開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葉大明星!我能看看你現在住的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