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第18章(1 / 2)

宋媽媽歎道:“阿彌陀佛,夫人您忘了,那些人修建小院,按照您的要求,將那屋子修得寒涼潮濕,又冬冷夏熱,這畢竟是見不得人的事,我哪裏敢請咱們禹州的師傅,是特意請江州來人修的。那日拿了銀子,人家早已回了江州,老奴根本尋不得蹤影了。”

“混賬。”何氏氣得腿軟。“這事分明是秦瑾瑤搞的鬼!否則誰會閑著沒事想到去拿吳雁兒那賤人牌位上的蒙布!”

“這倒也未必,平兒說了,秦瑾瑤主仆二人根本沒出過小院。貴兒和祥兒也一直在院裏做活計。”

“會不會平兒……”何氏剛要問,宋媽媽便十分有底氣地搖了搖頭。“夫人,那平兒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那是我的親侄女,怎麼會胳膊肘往外拐呢。再說了,那秦瑾瑤沒錢沒勢,平兒怎麼會為她所用?”

“如此說,這府裏怕是還有秦瑾瑤的人吧。”何氏忽然驚慌道。“若是府裏有她的人呢?不,不會是她,她不過才回府幾日。那就是吳雁兒,宋媽媽,是不是府裏還有吳雁兒的人?”

何氏一把抓住宋媽媽的手,眼底一片慌張。“若是有吳雁兒留下的舊仆,一定會出手幫秦瑾瑤做事。那,那咱們豈不是危險了?”

宋媽媽一怔,隨後趕緊搖頭道:“不會不會,夫人安心,咱們當年早已把所有人手都換了一遍。五年前您就有過這樣的擔憂,咱們又清過一遍人手,斷斷不會有這樣的事的。”

何氏稍稍安心,可太陽穴又開始跳了又跳。再一看床榻上高燒不退的秦月瑤,何氏隻覺得一股股寒意爬上了心頭。

“罪孽啊,罪孽啊。”她一遍一遍呐呐道。

如今母親對自己不滿意,秦懷德也與自己生了嫌隙,與榮姨娘打得火熱,月瑤重病,自己的身子也不爽利。何氏的心裏不由得生出了無力之感。

可一想到秦瑾瑤,她不由得擰了擰眉,雙手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秦瑾瑤,我怕她作甚。宋媽媽,去找人來,我要給母親傳話。哼,要是真撕破臉,她不幫我也不成。”

何氏料得不錯,公主府果然有了動靜,很快派人前來相談。

何氏不敢怠慢,趕緊穿戴一番前去迎接。可直到去了才知道,來的竟然是當朝最有名氣的寫手溫子然。

而秦瑾瑤便在此日見到了這位同行。

名門望族也好,清貴人家也罷,哪家都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陰私密辛。這些事有的時候瞞得住,但有的時候卻難免會流傳出去一二。流傳出去的這些事往往便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或是市井間的謠言。

而這些貴胄人家為了杜絕這些謠言,往往會請一些有名的寫手,幫他們寫出一些話本或是戲折子。這些話本更像是貴胄們的喉舌,替他們澄清謠言,說出他們想說的話。

所謂以毒攻毒,便是如此。

溫子然便是這些喉舌之一。

今日,臨安公主派溫子然到秦府,便是為了讓秦懷德說出一份足以服眾的說辭來,向百姓澄清有關秦府的傳言,洗刷自己的名聲。再經了溫子然的筆墨,將這些事寫成話本傳揚開來。

說白了,這些事利用的便是平頭百姓對這些寫話本之人的信任。

此刻,溫子然手握一把白玉為骨的折扇,一襲白衫襯得君子如玉,麵容清秀,文卷氣十足。因秦懷德要麵子,又為顯家庭和睦,竟將家裏的一眾姨娘姑娘全都叫到了正廳,一同與溫子然闡明事實。甚至就連大病初愈的秦月瑤也到了。

溫子然見慣了這等場麵,應對起來倒也得心應手。反而是秦懷德顯得十分拘謹,連許多場麵話都說不漂亮。

何氏倒顯得自如多了。“公子如此年輕便書作等身,實在令人敬佩。對了,多年不見令堂,不知令堂可好?”

溫子然噙笑,說起話如涓涓細流。“承蒙夫人抬愛,家父如今身體安康。家父時常提起,說十四年前初見夫人,夫人雍容華貴若牡丹初綻,實在驚為天人。”

何氏一怔,隨即摸著自己的臉頰謙笑道:“人老珠黃了,不足為道。”

溫子然款款而笑,繼續道:“夫人不必過謙,您與秦大人實乃珠聯璧合,一對妙人。就連生下的女兒也是驚豔高貴,宛如畫中仙女。”

說著,溫子然竟衝著秦瑾瑤溫柔一笑。

秦瑾瑤一愣,隨後聽見小桃在身後道:“溫公子認錯了,咱們姑娘是半月前才歸府的瑾瑤,左手邊的月瑤姑娘才是您口中的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