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第2章是容湘,不是牧榮湘(1 / 2)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樹木環繞間的空地上,執刀少女和一個身著鎧甲的高大身影對峙而立,他們之間是沒有頭的一具具屍體,而在少女身後幾步外的一棵樹下,有個華服少年倚著樹幹正處於昏迷之中。

“敢問姑娘何人?如此身手……顯北人中似乎沒聽說過啊!”高大的身影自陰影中走出,冰冷的鎧甲即使在陰天裏也泛起陣陣寒光,此人容貌周正,眉宇帶著豪邁和霸氣,哪怕長得並不多俊美,憑著周身氣勢,也足以耀眼奪目。

他說的是顯北語。

少女眉梢一揚,隨意甩甩刀上的血跡,不太滿意地將它扔了出去,右手腕一轉,一把刃寬寸餘、長二尺的刀憑空出現在手中,刀柄上纏著黃色的編織線防滑,柄端垂著不及寸長的兩個繩穗,看其磨損程度,分明是常常使用的武器。

男人眼中一亮,一眼就看出那刀並非凡品。

“還是我的刀用著順手。”少女滿意地微揚下巴,橫刀指著對麵,“我說大叔,要麼走人,要麼受死,你到底選哪樣?我還要和弟弟逃命呢,可沒工夫陪你閑磕牙!”

大叔?

男人聞言一愣,繼而好笑地搖頭,拔出佩劍道:“我選第三種。”那就是擒住你!

少女看清他眼中的含義後,眸光驟然冰冷無波,手中的刀一正,身體前傾的刹那,如箭般迸發出強大的殺氣:“媽的,老娘滿肚子的怨氣攢了很久了,這狗屁的大宴國、短命的牧榮珂、殺千刀的扶兼、操他媽的七胡亂世,老娘都快忍成忍者神龜了!”

男人聽到她用口音奇怪的中元語怒罵出口時目光有點呆,繼而身體比思維更快地舉劍一格,刀劍相接的碰撞聲刺入耳膜,這衝擊力震得他握劍的手虎口發麻,沒等他緩口氣,下一刀又砍了過來。

少女提著刀砍殺起來真的很猛,不論橫砍還是豎劈,每一刀砍得都是致命之處,且十刀裏有多半瞄準的是脖子,那力道絕對不亞於負責砍頭的劊子手,一刀就能讓人身首異處。

男人越交手越慎重,眼底的吃驚和深思也越來越濃,他微微眯起眸子,如此出刀狠辣猛烈的顯北人,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莫非她不是顯北人?

不,不可能,單憑那遠勝於迪人、鏘人、中元人的雪白肌膚,絕對是顯北人無疑,要不然顯北人何來“白虜”之稱呢?

可是……

“牧榮湘,還不束手就擒?否則我即刻殺了牧榮淳!”突來一聲斷喝,引得正在纏鬥的兩人皆分神看去。

樹林裏不知何時出現了至少幾百慶兵,一位身著中元服飾、頭頂束冠的中年人下馬走來,在他的指使下,一個士兵已將刀抵在了樹下昏迷的華服少年頸邊。

“竟略,你來了。”男人放下手中的長劍,如老友見麵般和那中年男人打了個招呼,而後看向旁邊兩步遠的少女,“原來你是牧榮家的女兒?清河公主牧榮湘?”

牧榮湘拿刀的手還保持著剛才和男人分開的姿勢,她麵無表情地看向帶領慶兵包圍了這一帶的中年人:“你是王——檬!”

她說的肯定而透著寒意,壓根不理會男人的詢問。

慶國現今的丞相王檬,字竟略,乃是慶帝扶兼最為倚重之人,可以說慶國能有如今之勢,全仰賴這一君一臣。

“牧榮湘,束手就擒!”王檬言簡意賅道,他眉心深深皺起,一雙眼睛盯著牧榮湘,那裏麵深沉得根本看不清是何情緒。

“公主何必如此?宴國滅亡,也是你兄長昏聵所致,大慶必不會虐待爾等,不如……”男人放緩語氣勸道,唇邊的笑始終保持著同樣的弧度,怎麼看都有些耐人尋味。

牧榮湘忽然展顏一笑,這瞬間四周寂靜無聲,包圍她的所有人都不禁為之失神,傾城絕色的臉、瑩然透亮宛如墨玉的眸,她這一笑猶如初春融雪、夏夜滿月,美得讓天下人折腰。

然而,現實又容不得眾人失神。

王檬和那個勸降的男人最先回神,前者的神色一沉,後者則眼露複雜。

“滾一邊去,老娘若要當俘虜,還跑個屁啊!”牧榮湘的刀尖轉向王檬,這時慶兵的弓箭也拉滿了盡數對準她。

男人麵色不愉,蹙眉抿緊了唇,似乎沒想到堂堂宴國的清河公主會是……這麼粗魯的女子。

“王檬,我給你機會向鳳凰動刀,你試試看能耐他何?”牧榮湘冷笑一聲,眼中是凜然不懼之色,握刀的手未抖、處於包圍之中連身形都未顫,半點兒也看不出她的緊張和不安。

王檬眉頭皺得更緊,他向那個抵刀於牧榮淳頸邊的慶兵使了個眼色:“牧榮湘,你以為我真不敢將他如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