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不打算開口的樣子,她輕歎了口氣才道:“夫人,不要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黑影人放出的魂魄不一定就是你父母的,魔修想要欺瞞一個不會任何術法的你易如反掌。”
她隻是一介普通女子,如果黑影人是稍微高階些的妖魔所化,虛化出兩個他看過的人不要太簡單。再說了,從來沒有怨恨滿身的人去不了往生路,便要拿無辜的嬰孩祭奠來開路之說,這隻會更徒增業障。
現在他們還未將這些事情完全弄清,但哪黑影人用此法來和孟凡說如此就能進往生路,絕非善類。再說了,他身上到底有沒有她父母的魂魄都是不確定的,妤蓼實在不忍心現在就全部給她說開這些。
“師尊,我不覺得哪黑影人手上是她父母的魂魄,按她所言,她父母皆良善之輩,”覃夙說著稍微停頓了下朝孟凡看了眼接著說,“他們死於活活被火刑燒死,這般冤枉慘死,如果心有怨恨不甘是不會完全沉寂十五年的。”
阿夙這般話她何嚐不明白,越是良善之人橫死,其死後的魂魄就越是強大,有的甚至不進往生路能直接成一個地方的惡鬼。
聽了兩人這番對話,孟凡終是忍不住出聲嚷道:“什麼意思?你們是說他騙了我?哪不是我父母的魂魄?”
蘇燕兒將手上取亮的燈籠往上提了提:“夫人,你一個普通人又怎麼確定哪就是你父母的魂魄,別說你,我一個自小修行的人都不敢萬分確認,你就是太好騙了。”看著孟凡這要說不說的樣子,讓她沒忍住直接將心中話說了出來,語畢還偷偷瞄了眼師尊怕自己說錯了話。
妤蓼對上她偷瞄的視線朝她安慰的笑了笑,先前她拔劍自己聲音好像大了些。
見師尊笑了蘇燕兒也笑開了嘴,頰邊漾開一個小酒窩很是醉人,她將手上的燈籠又朝師尊方向挪了挪。
旁邊的孟詢眼眸微眨間,正好瞧著了蘇燕兒這手上的小動作:“”
難怪他剛才就突然覺得自己這方視野好像變黑了些。
底下的人開始躁動起來,有的人欲言又止般準備上前,更有的摟緊了手上懷抱的孩子。
“夫人要再不開口我們隻好讓族長召集,讓全鎮子未滿三歲的孩子都集中起來保護了,但這樣你確定你家女兒就安全了嗎?”妤蓼說著微頓又接著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她也可能落入了黑影人手中,她會遭遇什麼你接觸過黑影人想必心中有數。”
陳員外聽聞此又準備上前對孟凡動手,但他忌憚她身前的妤蓼便停住了腳步大聲斥道:“孟凡你還不趕緊說,我陳貴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要是有個什麼我將你孟家的墳墓翻開鞭屍,你看我陳貴敢不敢如此做。”
孟凡在他們接連的話語中敗下陣來,她確實不敢拿女兒的生命來賭黑影人手上就是她父母的魂魄。
她嘴唇無聲的開開合合了下,終是出了聲:“最後的兩個孩子是陳煜和陳閑家的孩子,”這話說完孟凡便癱倒了在地,她在父母魂魄的安息和女兒之中選擇了後者。
這時候一個婦人抱著孩子上了前,聲音帶著些顫抖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下一個是我家孩子?”
孟凡仍舊沒有起身,整個人仿佛沒有了力氣在婦人的追問下隻是淡淡的嗯了聲。
婦人在她的肯定中看了眼懷抱,她懷抱中的孩子正樂嗬著玩自己的口水,她差一點就要失去她的孩子了。
婦人在驚懼下極力控製了有些顫抖的手,上前了幾步聲音帶著顫抖質問道:“我和我相公陳閑從來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更別說你十五年前什麼孟家了,我當初都沒嫁到你們這鎮子。”說著她朝地上的孟凡身前吐了口水,接著斥道,“枉我當初以為陳夫人是個心善之人,沒想到你就是個蛇蠍毒婦。”
婦人的身旁來了個男子,應該就是她相公陳閑,看上去是一個很斯文有禮的讀書人。
似乎讀書人的氣節控製了他想要出口的謾罵,他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將她帶了下去,最後眼神嫌惡的看了眼地上的孟凡。
族長已經喊了人準備將孟凡關起來,說天亮便帶人去見官。
孟凡對底下越來越大的謾罵聲仿若未聞,癱倒在地的她捏緊了身上的明黃披風,在妤蓼準備走的時候扯住了她裙擺:“蘇姑娘,我的女兒薇薇也拜托了,鎮子上死去的孩子都是我做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在幾個人要將他拖走之前她答應了孟凡:“夫人放心,我會盡力找到你的女兒帶她見你一麵。”
即便陳惜薇有無嫌疑也是過後的事情,妤蓼這答應的話也不止說給她一個人聽,她更是說給鎮子上所有在場的人聽,孟凡不能就這麼死了。
她說完那句過後要見孟凡一麵,引得族長和陳員外自以為隱秘的看了她幾眼。
在族長的話語下,底下的人也都各自收拾了心情往家走著。
妤蓼和族長說了幾句,雖然他有些不情願,但在她的堅持下還是同意了將孟凡暫時關在了陳府。
這樣一來她和陳員外順道提了幾句,也將陳閑夫婦和孩子一塊暫時安置在了陳府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