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一襲白衫或素袍裹身的師尊清冷溫婉,猶如一朵青蓮獨自盛放在池中。
此刻,一襲紅衫加身的她分明就是一朵搖曵綻放的紅蓮,一出場便抓住了屋內所有人的視線。
覃夙眼眸輕眨心中暗道:師尊她從來就不單隻是仙氣嫋嫋的清冷,喝茶時候她整個人流露出更多的是嫵媚感,比起自家兩個姐姐,師尊的美又多了種美而不自知的無辜感。
這般想著他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耳垂邊還多了抹可疑的紅色。
蘇燕兒眼眸都瞪成了圓溜溜狀:“哇,師尊你也很適合紅衣衫呢。”說著上前圍著她轉了一圈又說,“等我們把陳小姐救出來了,師尊我們去買幾件新衣衫好不好嘛?”
妤蓼朝著她笑了笑應著可以,又朝進來的陳員外問道:“外邊都準備好了嗎?”
陳員外在進來時候便見著了她對蘇燕兒笑,早先見她經常帶著麵紗要麼是晚間看不甚清,此刻一見全貌便覺得自己這是真真見著了仙女,眼中不可控製的露出了垂涎的神色。
見他如此熟悉的貪婪神色,覃夙眼眸微眯左手直接兩指並攏一劃,一道淡藍色的靈力便朝他膝蓋而去。
伴隨著陳員外一聲哎喲聲,他膝蓋一軟踉蹌著單膝撲跪了下去,整個人差點狼狽的給妤蓼來個五體投地。
妤蓼瞥了眼覃夙,看了眼地上的陳員外朝他微挑眉,他這靈力用的有些狠了點,雖然他已命不久矣,但這最後的日子大概是得瘸著過完了。
陳員外在奴仆的攙扶下坐上了屋內椅子,有些忌憚的朝對麵覃夙哪看了眼,嘴唇嚅動了幾下也不敢說些什麼。
他收斂了自己的視線,不敢抬頭般低著頭回答了妤蓼的問題,說他們都準備好了,就等他們過去午時三刻便可行刑了。說完他手小心的揉上了膝蓋,想緩解下疼痛,這小子下手是真的狠。
妤蓼看了眼他手的動作又朝外邊天色看了眼,她輕抬手揮了一道青色靈力朝他過去。
陳員外雖然想避讓但也毫無辦法,正準備硬挨過去時候,膝蓋上的疼痛消失了,他有些詫異的抬頭。
“不用感動,我也隻是不想你接下來的人生還要瘸著走完,帶路吧。”
陳員外也是知道了這偽香無可解,現下更多的打算的是先要救回女兒再說,好不容易沒在意自身身體,此刻又被她這麼一提,臉色瞬間如喪考妣。
幾人跟著陳員外準備去往刑場,才剛走出院門,正要朝大門而去的時候。
顧伽一襲紅衣搖著扇子從牆上落了進來,這一大變紅衣人將陳員外和幾個小廝嚇了一跳。
“蘇姑娘,在下之前有些要緊事便不告而別了,幾位這是去往”說著他頭一偏帶著些疑惑朝妤蓼看去。
妤蓼對他的慣來不走尋常路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這也並不是她的院子。
她示意陳員外繼續帶路,邊走邊簡要的和他說明了先前去陳煜家的現場,又說了陳小姐正在凶手妹妹的手裏,早先便開始了故意散布要對蘇蘇千刀萬剮,她妹妹淺淺會帶著陳小姐來的。
顧伽認真的聽著她的述說邊點著頭,最後朝她問了句蘇蘇的妹妹就真的願意以陳小姐來交換?
不怪顧伽有此一問,正常人都會這般想到,蘇蘇的妹妹淺淺縱使再如何厲害,她也隻有一個人,她怎麼有膽量能接受這個以命換命,況且她們姐妹倆還要在這麼多修仙人士下全身而退。
“會的,淺淺定會來救她姐姐蘇蘇不可。”
顧伽聽著她這般篤定的語氣,搖著扇子有些詫異的挑眉,怎麼感覺他隻是離開了一會這便已經真相大白了。
前邊兩人均是一襲紅衫,兩人一步一行間又邊說著話語,猶如一幅俠士佳人相伴的畫卷。
覃夙微皺眉加快了些腳步,朝師尊妤蓼旁邊走去,狹長的眼眸微眨朝她偏頭道:“師尊喜歡身上這件紅衣嗎?”
“啊還可以吧,燕兒說好看。”他這話問的突然,但整個人又是那種語氣平平的樣子,讓她有點慢半拍的想了下才回道。
“阿夙覺得師尊更適合著白色衣衫,白色更好看。”
妤蓼有些詫異他的這句回答,邊走邊微偏頭朝他看去一眼,徒弟這意思是說她穿紅色衣衫難看?
這大徒弟人是長大了,但這情商屬實有點低了啊。
這番話也就自己這師尊不計較,要是燕兒估計得氣個好幾天,想到這她嘴唇微扯,臉頰邊漾開一絲笑意。
覃夙入目下便是她這絲笑意,神色怔然不自在的將視線移到了旁邊顧伽臉上,顧伽搖著扇子朝他微挑了挑左眉,他立即嫌惡的移開了視線。
他這一眼中的厭惡讓顧伽停了下扇子,嘴唇微張舉著扇子指著覃夙似乎要說什麼,但視線下移看了眼倆人中間正沉思的妤蓼,他最後隻是移開了視線啪的打開了扇子。
一眾人隨著陳貴再行了幾步,穿過一條窄舊巷子便到了目的地,視線也一下豁然開朗起來。
走出去的時候,妤蓼不經意的去拉蘇燕兒朝身後掃了眼,剛剛那一瞬她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們,但下一瞬便沒了聲息,大概是淺淺想動手但又沒看見她姐姐便又隱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