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匪吃力,仰身才勘勘躲過。
她一眨眼的功夫,就發現文凝宵手握匕首迎麵一掃,離著她的臉不到半尺,女匪隻得飛身躍起迅速後退,離開一定距離後又連發數箭。
文凝宵從容不迫揮動著匕首把飛來的箭矢打偏。
見此情形,女匪自知不敵,她用牙咬著嘴唇,一把丟掉空了的箭婁,抽出懷中的紫色短刃,想要憑借粹了毒的兵器躲過今天一劫。
她緊緊盯著前方來人,想要一刺及中。
文凝宵發現她的用意後,冷笑一聲,用左臂支撐擋下攻擊,右手快速拋起匕首,反握在手裏,衝著對手的手臂直直的刺上去……
得手後,她飛身躍起穩穩的落在了敵人的身後。
女匪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手裏的兵器,用力眨了眨眼睛。
她摸著手臂上長長的口子,不可置信的轉身看向這個穿著淡紫色衣衫正在她身後不遠處冷漠站著的人。
文凝宵在她身後拿出白色的帕子擦拭著匕首上的血。絲毫沒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土匪窩裏。
她輕蔑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道“難道沒人告訴你,冒充人之前要了解一下別人的行為習慣嗎?”。
聽到這話,女匪停頓了片刻,隨後眼神慌張的看向自己的傷口。
這時,她的手指已經開始不受控製的胡亂顫抖,甚至連輕巧的匕首都握不住,掉到了地上。
她用力的按壓著右臂,想要延緩毒發。但是傷口處傳卻一陣如螞蟻啃食般的疼痛,而後她越來越清晰的感受到身體裏有什麼東西伴著加劇的疼痛在血管裏移動,最後整個手臂迅速的幹枯變色。
葉凝宵冷靜的看著前麵的人在驚恐的砍掉自己的右手臂……
看著她砍掉自己的右腿……
看著她發現毒漸漸彌漫全身卻無能為力……看著她絕望的向自己哀求……
文凝宵突然很想知道被女匪殺死的無辜路人死前是否也是這樣的卑微……
是否也曾祈求她心中的一絲絲憐憫……
就這樣在這條路上的所有人看著女匪自殘。
片刻後,那女子咚的一聲,抽搐著倒地,全身如同殺死她的匕首一般顏色,黑紫而僵硬。
旁邊的嘍嘍看著平日耀武揚威的女人殘破不全的屍體和剛才猙獰的嘴臉、絕望的請求……
所有人都惶恐的握緊手中的武器,腿肚子哆嗦著,警惕的望向站在中間的傲然之人。
一群烏合之眾緊緊的挨在一起,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向後退。
退後大約十來步後,見眾人沒有動作,這些匪徒就像是一群羚羊看到獅子一般,慌亂無章的一哄而散。
沒多時,樹林裏就隻剩下商隊的人了。
餘下眾人麵麵相覷,頓時一陣沉默,隨後他們默契的開始整理東西和掩埋無辜百姓,絲毫沒有把剛才的打鬥放在心上。
春草小心翼翼地從旁邊沒有血的草叢邊摸到文凝宵身邊。
她蹲下身,搖頭晃腦的用不知從哪裏揀來的樹枝捅了捅女匪的屍體,沒好氣的說“你說你冒充誰不好,偏要冒充我家小姐,得,這回真死於毒匕首了吧”
她又抬頭看了看正在氣頭上的小姐,故做老城的歎了口氣“哎呀!小姐,下回咱們別殺人行不?雖然荒郊野嶺好埋人,但您這是毒,咱還得燒呢!”說完直起身子,招呼人過來收拾。
文凝宵看著匆忙打掃的人群,下意識的皺著眉頭,她走到春草身邊點了下頭,又像是在警告似得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不許告訴她,知道嗎。”
文凝宵隻要一想到愛哭鬼知道了,又要下杏花雨,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早知道不該一時衝動的,應該把人打暈了綁起來掉在樹上,過個幾天也能死了,還不用這麼麻煩。
“知道了,知道了”春草對著熬惱的主人吐舌頭。
真是的,怕人說還做,伊遙小姐問了,說不說都是她倒黴,天天當擋箭牌。
她抬頭看了看已經快到正中央的太陽,不高興的嘟囔著“這下好了,原本晌午就能到,還能美美的吃上雲姨做的湯餅。現在呢?估計要到半夜了,城門都關了。”
文凝宵撇了一眼不滿之人,張口說道“幹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