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窗戶裏映著一張慘白的人臉,眼白和嘴巴的部位卻是猩紅的,頭發用木簪子固定了大半,其餘的都散亂著垂在頭旁邊,看起來十分瘮人,那雙烏黑的眼珠子木僵地轉了兩下,視線對著帳篷裏麵一陣掃,好在兩人的位置在窗戶的正下方,是視覺死角,沒被發現。
戚爭壓在千璃的身上,脖子上能感覺地到身下人噴出的熱氣,還有心髒砰砰的跳動。千璃的胳膊被摁在一邊,覺得難受,便輕輕地向外挪,這一挪剛好碰到了戚爭腰上的皮膚,本來睡覺就穿的少,一件單襯衫,現在由於趴著的姿勢,衣服往上縮了一截,而千璃的手正好往那塊細肉劃過,戚爭忽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瘙癢,剛被窗口那張臉嚇出一身冷汗,現在又被撩地一身火氣,他強忍著,祈禱著那鬼快點走,不然真的不敢保證在鬼臉的直視下做出什麼畜生的事。
那鬼臉掃了幾遍帳篷裏麵,沒發現什麼東西,漸漸的就消失了,月光又灑進了帳篷裏,戚爭翻了個身,癱在一邊,不敢再去看千璃,對著天花板說道:“這就是學習任務,這幾天有你好受的,暫時鬼臉應該不會再來,先睡吧。”
“考膽量嗎?”千璃麵無表情,像是沒被嚇著,
“算是吧…………喂喂,你幹嘛?!”
千璃拉開了帳篷的拉鏈,披著外套走了出去。戚爭愣是沒拉住他,隻好跟著走出帳篷。
夜裏的森林冷冷清清,除了風灌進樹叢時發出的呼呼聲和瀑布轟隆隆的流水聲,還有就是一些蟲鳴,這些自然的響聲更襯得周圍寂靜空曠。千璃在外麵站了一會兒,那張鬼臉又出現了,這時還帶了個木偶的身體,兩隻胳膊走一步晃一一下,拖著杆子一樣的腿朝千璃拐來,戚爭對這種鬼怪還是比較忌諱的,也許是因為小時候被嚇過,現在看到雖然不怕,但總有幾根寒毛要立起來,千璃若無其事地朝戚爭說道:“現在開始教學吧。”
“啊-------?”還沒等戚爭啊完,那個耐不住性子的學生已經走到了鬼臉的麵前,死死地盯著那雙漆黑的眼睛,這個npc也是被盯得一臉懵逼,兩隻大眼珠子一動不動,正常學生看到自己應該是拔腿就跑,這不跑還反倒欣賞起來了?
那張鬼臉上的眼珠子又咕嚕嚕轉了兩圈,整張臉開始溢血,從眼睛開始血一直往下淌,霎時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千璃還在那站著,忽然勾唇,露出了笑容。
他竟然笑了?!!
戚導師手捂著嘴巴,這學生特麼才是個變態吧?
隻見千璃抬起了手,一把糊在那張血臉上,粘稠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腕滴了下來。
戚爭大為震驚,這貨是要幹嘛!這麼惡心還能摸上去??
千璃揪著鬼臉,攥緊了手指,一用力,嘶-------------,那張鬼臉帶著血被生生扯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的木偶臉,木偶臉上縫著一排大白牙,笑地極其陰森,千璃皺眉,低聲說了兩個字:“好醜。”說完隨手扔掉了那張血臉,轉身走向呆住的戚爭,戚爭朝他比了個大拇指,聲音顫抖:“沒想到小朋友膽子這麼大,佩服佩服。”
木偶npc見自己的臉都被撕了,呆了幾秒後屁顛屁顛地撿起臉去找其他帳篷了,發誓再也不來這晦氣地了。
玩了一會兒,千璃終於感覺到困意了,打了個哈欠就鑽睡袋睡覺了,可憐戚爭睡袋全濕,於是擠到了於深帳篷裏窩了一夜,還被嫌棄一身的可樂味兒。
第二天戚爭早早就出了帳篷,靠在躺椅上打盹,於深睡覺有個怪癖,就是喜歡噴香水,而戚爭卻忍不了香水味,一聞就翻頭疼,一晚上睡不了好覺,那幾個損友還在調侃自己耐力不好,大半夜跑別人被窩裏睡去了。
戚爭懶得解釋,找了個椅子就開始補覺。到了九點鍾,千璃和戚爭同時醒了,其他的三人則坐在餐桌前品嚐著甜品早點,見千璃從帳篷裏走出來,立馬笑著將人拉了過來,泡了一杯卡布基諾還附贈三塊精致的巧克力慕斯。
於深搭了一隻手在千璃肩上問道:“哎,昨晚那家夥怎麼到我那去睡了?”
千璃啃著蛋糕敷衍了一句:“睡袋濕了”
“嘖嘖嘖------”三人同時嘖出了聲,
“那他身上怎麼有股可樂味兒?”
“給我喝的,渴了。”
“嘖嘖嘖---------”
“你們都他·媽給我滾蛋!”戚爭向著餐桌砸了一本書過來,“思想都給我放幹淨點兒!”
沈輕衍朝著千璃笑了笑,看他的咖啡沒動過,就拿了一包糖還有牛奶加了進去,戚爭說過,他喜歡吃甜的,果不其然,千璃看到奶白色的咖啡散著絲絲甜香,忍不住喝了一口,還不忘舔掉嘴角的咖啡漬。
“昨晚沒碰到鬼吧?”沈輕衍向千璃問道,
“碰到了,沒嚇著。”
胡斯諾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可以啊,小朋友膽子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