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是剛剛開始,這原始森林的訓練不比第一個月,要難地多。”沈輕衍好心提醒。
之後的半個小時裏於深和胡斯諾都在教千璃生存技巧,生怕某導師不靠譜,趁機占便宜。
下午戚爭就帶著千璃回到了自己的營地,再說他們是來訓練的,一直懶在別人的“豪宅”裏也不是事兒。
戚爭從背包裏掏出來一個小鏟子給千璃,美其名曰挖礦-----其實就是刨土。挖出來的礦石可以向係統兌換各種東西,當然也包括外掛。
戚爭用腳蹭了幾下地上的土,又拿鏟子挖了幾勺,帶上來的土微微潮濕,還混著雜七雜八的草根,他瞟了一眼就換一個地方挖,這次的土沒那麼濕,幹幹的顏色比其他土要淺很多,他指了指地上剛刨出來的坑,對千璃說:“喏,這裏有礦石,隻有學生挖出來的才有效,你來挖。”
千璃拿著鏟子往坑裏砸,裏麵的土塊實在受不了這種暴力強壓,瞬間鬆鬆散散,變成了沙土慢慢地漏進更裏麵的洞裏,千璃用手剝開表層的土,伸進了洞裏,不料,伸進洞裏的手腕像是被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給抓住了,用力向下一扯,洞周圍的土瞬間變成了幹沙,不斷往中間流,千璃和戚爭還沒來得及跑就直接被卷進了沙子裏。
黑暗中千璃睜眼,感覺到周圍都擠著沙子,整個人像是被包住了,胳膊動一下都費力。手上那個冰冰涼涼的東西還在,還似乎是越攥越緊,他感覺到手腕處陣陣酸麻。
周圍的沙子越壓越緊,整個空間的氣流都被封死了,千璃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吃力地伸出另一隻手,想扒下手腕上的東西,剛碰到那東西時,千璃起了雞皮疙瘩,那東西像一隻手,就是摸著隻有骨頭,還是很細的那種,外麵裹著一張冰冷的皮-----又像是雞爪,絞地他生疼。
千璃扯了好久,但那隻手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腕,像是長在了上麵,越用力扯手腕越疼。忽然,千璃感覺到身邊的沙子開始流動,透了一些光進來。又有一隻手朝他伸來,抓住了他的後肩,但這隻手卻是熾熱的,由於缺氧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他隱約中好像看到了戚爭的臉,之後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圈住抱在了懷裏,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跟他說了一句:“別怕。”
沙子還在流動,但方向卻和之前不同,在往下沉,漸漸的兩人在地麵上露出了頭,接著是身體,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千璃緩了過來,這時戚爭已經放開他了,眼睛盯著他手腕上抓著的手,那手慘白,指甲上塗著瘮人的鮮紅色指甲油,還在不停地抽搐。戚爭狠狠往那隻手拍了一掌,罵道:“醜東西!”又抬頭看千璃:“之後會有點兒痛,別怕。”說完便從背包裏掏出一把小刀還有火焰槍,
千璃看著他把小刀放在火焰槍上烤,問道:“這東西是長我手上了嗎?”從剛才開始,千璃就隱約地感受到那隻手上脈搏的跳動。
戚爭安慰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柔聲安慰道:“還沒長好,切了就沒事兒了,我當年也被這東西咬過,惡心死了!”
戚爭用一條繃帶緊緊勒住了千璃的手臂,下刀時還不忘騷一下:“小朋友實在忍不住可以咬我”說著將肩膀湊到千璃麵前,戚爭這時隻穿了一件黑襯衫,薄得裏麵的肌肉輪廓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向下扯了扯衣領,笑道:“隨便咬。”
“老家夥!小朋友都受傷了還耍流氓,還是人嗎?”於深從不遠處走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罵他。
“這麼,野餐野到這兒來了,不會是來找女人的吧?”
於深嘴角一抽,白了戚爭一眼。
戚爭看著千璃逐漸放鬆了,開始動刀子。刀子剜在皮肉的中間,滲出了汩汩鮮血,伴著皮肉裂開的撕裂聲,戚爭皺緊了眉頭,時不時看一下千璃的臉,冷汗直冒,當事人倒還好,微微蹙眉,另一隻手攥著地上的雜草。戚爭看著千璃一副淡定的樣子,想起當時醫生說千璃耐力極好,就像那時跑步一樣,不管多累多痛,臉上都不會表現出來。
割下那一隻手,戚爭隨手將它往後一扔,那手冒著血抽搐地往地下鑽。千璃的手腕上饒了好幾層繃帶用來止血,他看了手腕一眼,轉頭問正在擦刀的戚爭:“你以前也遇到過?”
“可不是嘛,戚老狗當年比你還慘,那鬼手都長好了,再割下來,嘖嘖--”於深倚在一棵樹前抱著胳膊,“他當年可猛了,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剁手,不然最後也不會被分到象牙塔。”
“導師不幫他嗎?”
“這…………”於深被這麼一問愣是回答不出來了,當年戚爭的導師也是他之後的上司,在學院的時候就挺嚴格,對戚爭能不幫就不幫,後來---好像在前年被對立派給弄死了。
“閉嘴!”戚爭垂了垂眸子,他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是針對誰的,反正給每個人心都被刺了一下,周圍一度寂靜,沒人再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