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小夥子不愧是個山裏人,性格那也不是一般的剽悍,麵對著阿郎這樣的痞子的威脅,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害怕,更是不可能在阿郎的麵前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哼!想要打架是吧?回頭到我們那裏,我直接拿刀砍死你個龜兒子!”開車的小夥子完全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的回擊阿郎道。
眼看著雙方的火藥味變得越來越濃重了,彩姑站出來了,對著那個開車的小夥子不滿的訓斥道:“阿青,讓你開車慢點,你就開慢一點,人家這裏有個病人,還是一個懷了孕的,你這是什麼態度?到底有沒有點同理心了?到底是誰把你給教成這樣子的?”
“彩姑姨,我……”
“你不要說話。真是太讓人失望了。”彩姑依然懊惱的說道,不再和這個開車的小夥子廢話下去。
張鐵根看看阿青,心裏也是已經感覺非常之不滿。開玩笑,他是誰啊,他可是張鐵根!
他張鐵根的女人又是誰?這可是魏新晨呢!
張鐵根就問彩姑道:“彩姑前輩,接下去的道路是不是都還是這麼難走呢?”
點點頭,彩姑回答張鐵根道:“接下來的道路不但是這麼難走,甚至還會更加難走,要不斷的上山和下山。魏新晨接下來隻會更加辛苦。”
“那可不行。”張鐵根斷然說道。他是看不得讓魏新晨繼續這麼辛苦下去了。
“那你還能夠怎麼辦?現在我們隻有繼續往前麵走了,頂多多停下來休息。現在往回走的話,道路隻是更長而已,魏新晨反而會更加辛苦。”彩姑非常理性的告訴張鐵根道。
點點頭,“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往回走。”張鐵根回答彩姑道,“但是,繼續坐車走是不行了。”
彩姑頓時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阿青那邊,說道:“難道你還真的是準備走過去呢?那至少要走到今天晚上半夜才能到!”
張鐵根則是毫不猶豫的說道:“半夜就半夜,我的身體本來就是鐵打的,還怕走路嗎?我背!”
然後,張鐵根就問醫生道:“要是用背的話,晨晨應該就不會那麼累了吧?”
“那肯定不會累的嘛!”醫生說道,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前麵的山路,完完全全的,最終消失在山脊的另一邊,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他心裏真的非常懷疑,這個張先生他真的可以背著人,走那麼遠的山路嗎?
其實,背個人走路對現代人來說,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議的苦差事,但是對張鐵根這種小時候過了太多苦日子的人來說,早就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當年,張鐵根他娘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之後,他爹就是帶著他一邊哭,一邊從十幾公裏外的縣城把人背回鳳凰村的。那個時候的張鐵根家,連吃飯都困難了,哪裏還有錢請車子?
張鐵根是從來不願意再去想那段,他的人生當中最黑色的日子,以至於他這輩子幾乎從來不和人說他爹媽的事情。但是此時,這段一直被他假裝遺忘的記憶,突然一下子從腦海深處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