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根眼眶突然就紅了,“等我一下。”張鐵根一擺手,人快步的走到了一邊去。
這個鐵漢一般的,心腸總是自以為比誰都要硬的男人,這個時候突然淚水就噴湧了出來。他趕緊用手擦掉,再擦掉。
後麵,邪殺和阿郎看到張鐵根的後背有些起伏的動作,大體能夠猜得到張鐵根在那邊做什麼。他們很想要過去,但是又不敢過去,隻好是麵麵相覷。
邪殺可以隨時隨地和張鐵根互相吐槽,那是因為他們之間太過熟悉了。所以,邪殺的心裏最清楚,他現在不能夠過去。
以張鐵根那種死德性,他可以在別人麵前裝瘋賣傻,裝土鱉,裝沒錢,裝農民工,但是唯獨絕對不會讓人看到他最為脆弱的那一麵。
阿郎有些衝動的想要過去,卻是又被邪殺一把拉住,邪殺對著阿郎搖搖頭。
這個時候,彩姑突然回身,一巴掌就扇在阿青的臉上,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個不成器的小子!”
突然被打,阿青自己的心裏也是感覺極為委屈,捂著臉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個時候,平海和尚走上前,和張鐵根並肩站著,看著山腳下那極為幽深的山穀,一直延伸到很遠的距離。這裏除了山還是山。
“阿彌陀佛!”平海和尚說道,“這裏人這麼多,一人背一點,總歸是能夠到達的。”很平淡的一句話,沒有半點機鋒。這個平海和尚很少和人說那些虛無縹緲的禪話,他說的是人話。
點點頭,張鐵根的,他沒有說話。
十分鍾之後,張鐵根走回去,在大家的幫助之下,從病床上麵背起了魏新晨,邁步向著前方的山路大步走去。
病床被重新裝上阿青的麵包車去,醫生和護士,連同剩下的所有人也都全部上車。車子啟動,緩緩地跟在張鐵根的身後走著。
走了大半個小時之後,張鐵根發現腳上穿著皮鞋真的太難走山路。特別是南邊的這種山路,山上的泥土基本上都是紅砂土,就是沙粒特別多的紅土,這導致山路不但難走,而且超級滑。
張鐵根一個走的話倒是沒有問題,但是背上還背著一個魏新晨的,就怕真的摔一下,那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
於是,張鐵根停下來,把邪殺叫下了車子。
邪殺趕緊跑過去,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累了,那換我來被魏警官。”
張鐵根看了看邪殺的雙腳,搖搖頭,說道:“把你的運動鞋給我,我的皮鞋太滑了點。”
“我去,就這個啊,換啊,給你!”邪殺當即非常痛快的說道。他連星輝刀都可以借給張鐵根,何況是一雙運動鞋呢!
當然了,這個世界上能夠在邪殺麵前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的人,除了他張鐵根之外,肯定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
大家趕緊都過來幫忙,把魏新晨從張鐵根的背後放下來,張鐵根這才迅速的和邪殺對換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