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嶼點點頭,服務生便引著兩人來到舞台最前排的卡座上。
黎默坐定,宋南嶼問他,“還喝以前那酒嗎?”
黎默搖搖頭,“來杯水吧。”
“那我也喝水吧。”宋南嶼朝吧台擺擺手,“大晨,兩杯蘇打水。”說完轉向黎默,略帶疑惑的問,“今天為什麼喝水呢?”
剛剛一路上都沒有仔細看黎默,現在坐的近才發現,黎默左眼一片紅腫。
“什麼情況?”
宋南嶼伸手想要去碰,黎默趕緊偏頭躲過。
大晨送來兩杯蘇打水,放在桌上。
“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受傷呢?”宋南嶼邊問,邊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我要幫陶灼洗澡。”黎默沉聲說。
宋南嶼這口水直接噴出來。
黎默嫌棄的挪遠了些。
“她答應了?”宋南嶼擦著嘴角。
黎默搖搖頭。
宋南嶼看了眼他眼睛上的紅腫和淤青,“嗯,看出來了。”
黎默臉色鐵青,沉默著。
“大晨,再拿桶冰塊,拿條毛巾。”宋南嶼說完,又轉向黎默,“你為什麼要給她洗澡?你們又不是那種關係,人家當然不同意了。”
“洗澡有什麼關係?”黎默挑了挑眉。
“你說呢,人家是個女生,能讓你看她身子嗎?”
黎默喝了口水,“我沒看出來她是女的。”
“你看沒看出來人家也是個女的。”宋南嶼撇嘴,“說實話,你到底要做什麼呀?這麼反常,你不是不喜歡女人嗎?”
黎默冷哼聲,頓了頓,說:“我隻是想檢查下她身上有沒有傷口。”
“傷口?”宋南嶼不明白。
“她做殺手這麼久,應該會留下一些疤痕或者傷口之類的。”
“那你就用這種幫人家洗澡的爛借口?”宋南嶼嘲笑的說。
“那用什麼借口?”黎默瞥了宋南嶼一眼,“難道讓她直接脫了讓我檢查嗎?”
大晨拿來了冰塊和毛巾。
黎默拿起一塊冰塊,沒有放在毛巾上,而是用食指和拇指夾住冰塊,用力捏緊。
“我現在心裏有很多疑點解不開。”黎默看著冰塊在兩指之間慢慢的融化,化成水一滴滴的滴落下來。
如果說她是殺手,可是她有很多地方都不像個殺手,她第一次來別墅要殺他那天,身上確實有殺手那種冷冽和狠厲,可是她失憶以後,就沒有那種嗜血殺人的氣息了。
但是如果說她不是殺手,看她年紀也不大的樣子,就算被打傷,打成失憶,也都沒有正常女孩子該有的恐懼和脆弱,和他對峙的時候,活像一頭發怒的小豹子,分分鍾能把人撕了。這麼野的性格,是怎樣的生活環境才能造就的呢。
宋南嶼看著黎默費解的樣子,拍拍他的肩,“慢慢來,你太心急了,很多線索都是慢慢發現的。你以前做事很有分寸的,怎麼放在她身上,就這麼急躁呢。”
黎默沉默的看著空蕩的舞台,眼底情緒複雜。
宋南嶼兀自聳聳肩。
要不就是喜歡人家,要不就是控製欲作祟,反正這小殺手也是倒了黴,落到敵方手裏,自己還以為是友方呢。
黎默抓起一把冰塊,剛要放到毛巾裏,宋南嶼‘騰’的站起身子,把黎默手裏的冰塊全都撞灑到地麵上。
“這兒呢!”宋南嶼朝著門口招手。
黎默皺眉,這個傻子!
他朝著宋南嶼招手的方向看過去,一個女生背著把大吉他站在那裏,對著宋南嶼擺手回應。
黎默眼睛亮了亮。
好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