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已經偏離了當初的初心。
她能不能恢複記憶,能不能想起幕後主使是誰,這些似乎都沒那麼重要了。
相處了這麼久,他已經無法再放任她自己一個人了。
她是殺手嗎?
殺手的心不應該是冰冷的嗎?
為什麼他隻感覺到她對生活的熱愛,她的活力,她的灑脫。
她身上有那麼多和殺手不符的特質,如果她真的是殺手。
那也是一個不稱職的殺手吧。
黎默低轉身子,慢慢靠近陶灼,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臉頰。
況且,她還毫不猶豫的替他擋了溫澤的攻擊。
難道,她也喜歡上我了嗎?
興許是感受到了觸碰,陶灼從睡夢中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睛,帶著朦朧睡意,看向黎默。
黎默見她醒了,快速的縮回了手。
陶灼逐漸清醒過來,翻轉過身子,“這是哪裏啊。”
誰知壓到了背後的傷口,疼的咧嘴“哎呦”一聲。
“不要背部著床!”黎默迅速起身,把她翻回側身的姿勢,凶巴巴的看她,“你沒有常識嗎?背後有傷不知道嗎?”
“我剛剛突然忘了嘛。”陶灼嘴裏嘀咕著。
脖頸有些癢,她撓了撓那處,不小心撓到了附近的傷口。
黎默立刻敲掉她的手。
“這塗了藥的,不要亂碰。”
黎默又低聲嗬斥她。
陶灼偷偷瞟了他一眼。
好凶啊。
不過,和溫澤比起來,他還是和藹多了。
想起溫澤,陶灼有些失神。
真的搞不懂,這個人是天生就這樣,還是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她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
真的是暴力與黏人並存,毫無安全感的變態惡魔化身。
黎默察覺到陶灼的情緒變化,看她撫摸自己紅腫的臉頰,莫不是想起了和溫澤相處的那幾個小時?
黎默想起溫澤發給他的照片。
那猥瑣的動作,讓他現在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厭惡閉了下眼。
可惡。
如果可以,真想立刻了結他!
黎默皺眉看向陶灼,“你,還有別的傷嗎?”
陶灼聽到黎默的聲音,回過神來,眨眨眼,“沒有了。”
“他,碰你了嗎?”黎默聲音有些猶豫。
剛問出口,他就後悔了。
事情都過去了,還問這些做什麼,她好好的坐在這裏,才是最重要的。
陶灼愣了下,看著黎默,“什麼意思?”
黎默躲開她的眼神,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
陶灼心裏一陣奇怪。
碰過我?難道是說…
難道他是這個意思?
陶灼爬起來,跪坐在床上,對著黎默的背影喊,“你想什麼了,他沒有對我做那種事!”
黎默聞言,眉間閃過一絲竊喜。他壓下喜悅,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哦,那就好。”
“什麼那就好。”陶灼嘀咕著,“管這麼多做什麼,你又不在乎。”
“誰說我不在乎。”
黎默走到陶灼床邊,盯著她。
“你在乎這個做什麼?”陶灼也瞪著大眼睛,奇怪的問著他。
“我…”黎默被問的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難道讓他說,他喜歡她,所以才在乎這些?
話到嘴邊,可他根本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