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師再次開了口:“請問您認為賽特之骨指的是這個祭品麼?是的話,這個祭品又是什麼呢?”
白老師沒說我們昨天關於這祭品的猜測,隻等布萊克爵士的看法。我也不知道從啥時候起,大家就都接受了白老師是把握問題的那個人。
布萊克爵士也沒有拿搪:“賽特之骨的說法雖不多見,但也不是什麼太冷僻的概念。古埃及人不知道沙漠下麵的金屬是怎麼來的,也由於他們相信眾神都是金身,所以就把在沙漠裏發現的金屬稱之為沙漠之神賽特的骨頭了。雖然沒得到確認,但我認為賽特之骨很可能指的就是金屬。事實上,關於金屬作為神廟祭品的描述在其他神廟裏曾經出現過。”
聽他這麼一說,我們都有些好奇。
“一些貴金屬在古埃及時期被視為珍貴物品,所以在進行祭祀的時候用做祭品也很正常。而且神廟祭司還扮演著把祭品重新分配的角色,在這種情況下所謂獻給神明的祭品其實很可能最後會挪作他用。圖特摩斯三世作為祭司和軍事能力很強的法老,在他修建的神廟裏出現金屬器作為祭品其實本不奇怪。隻是我們現在對於祭祀的對象一無所知,隻能根據習俗進行推測。但是就像你們也注意到的,荷魯斯神廟和埃及的秩序有很大不同。”
布萊克爵士這番分析很有道理,但是並沒有真正解答祭品和賽特之骨到底是什麼。他甚至沒有說賽特之骨就是那盤祭品。
白老師用手虛指著那個拓片上祭品的位置,接著布萊克爵士的話問到:“的確我們在荷魯斯神廟裏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請問您注意過這裏沒有?昨天看的時候我就有些疑問,感覺這祭品上有些雜亂的線條,像是被重新描繪過一樣。”
我們的注意力轉向那盤芝麻糖。
埃及探索學會的這份拓印活兒很細,連細微的線條都表現了出來。仔細看的話的確能看出來祭品上有一些雜亂的刻痕。白老師昨天隻在很暗的光線裏看過壁畫,剛剛也隻是掃了一眼拓印的紙,他竟然能立刻找出這種細節。這觀察力真的是很厲害了。
“這些拓片我看了幾十年,每一處我都記得。白先生提到的問題,我也意識到了。不過以我的能力,並不能解答。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還是需要你們去調查了。”布萊克爵士說,“雖然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這幾十年還是找到了些東西的。”
大家都屏息聽著。
“在拓片上發現有兩座神廟之後,我就去調查過。由於並沒有官方的文獻記錄,埃及有千百座神廟,找起來就像是大海撈針。我找過一段時間,也資助過一些考古隊,但是收獲有限。後來偶然間我發現了一些一直住在本地的人,他們從千年前就一直在這片土地上生活。和他們打交道不太容易,我花了二十多年才取得他們的信任。但好在我知道了第一座神廟的下落,就在帝王穀裏。不過隻有知道的人才能找到。那些人是一直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是被古埃及眾神庇佑的人們。”
布萊克爵士告訴我們,在帝王穀的那個神廟,被稱之為全知神廟【templeofallknowing】。據說找到這座神廟的人,可以得到指引。
“在阿拜多斯(相當於古埃及的耶路撒冷)一個當地人告訴我,他聽家裏的老人們說過,每隔六十年埃及就會有不同尋常的天象。上一次發生那種天象的時候,我叔叔他們進了沙漠,再沒有回來。但是那次沒能回來的不止是我叔叔一個人。”
布萊克爵士給我們講了這些他找了幾十年才聽到的事情。
“你們可能會遇到他們,那被眾神看護的人們。你們可能會成為續寫這個故事的人。六十年前我太小了,六十年後我又太老了。你們要是回來的話,記得告訴我一下故事的結局。我可沒有下一個六十年咯。”
一時間沒人說話。
沉默持續了一會兒,孟維清問到:“那麼您知道那每六十年一次的天象是什麼時候會發生麼?”
“這也是為什麼我今天讓你們來這裏。”布萊克爵士說,“明天晚上你們就能看到那不尋常天象的第一天了。”
不尋常天象的第一天?
我們幾個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除了孟維清和白老師沒加入到我們無聲的交流外,我們在其他人眼裏都看到同樣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