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建築物……為什麼每一個都看起來那麼的熟悉。道路也一樣,根據就不需要五條悟的帶路,想要去哪裏,他自己完全就知道該怎麼走。
這聽上去是挺酷的,可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裏啊!
明明是一次都沒擔當過的地方,他卻詭異地覺得哪裏都很熟悉。
就好像他曾經在這裏生活了不斷的一段時間一樣。如果比留間奏多是土生土長在這個世界的人,他或許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小時候記憶還不清晰的時候來過,可他在幾個月之前還生活在另外一個時空裏。
這樣的可能性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存在。
思考間,比留間奏多已經跟著五條悟走進了他們的最後一站,校史館。
說是校史館,其實倒有點像是高專曆代學生的檔案館。普通的學生會在一個又一個的本子裏留下自己的生平,有名的學生則還有特殊的待遇,比如說——把他們的頭像高高懸掛在牆上。
像是被掛在牆麵正中央的位置,五條悟的頭像一樣。
比留間奏多在桌子上一摞摞的檔案書中。抽出了一本。就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他拿出來的這一本檔案正好是五條悟那一屆的。翻開第一頁是一屆所有學生的合影。
從左至右,一共有四個人。
最右邊的是四個人當中唯一的女性,往左一位是五條悟,再往左是個黑發丸子頭的少年,臉上被人用紅色的油筆打了一個大大的叉,比留間奏多的視線莫名在這個人上麵停留了一瞬。
他繼續往左看,最左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照相的時候曝光有問題,一整張臉都藏在了耀眼的太陽光底下,隻能從身形上勉強辨認出這是個少年。
比留間奏多一愣。
五條悟這個時候走了出來,他突然的出聲嚇得他一個沒拿穩,把檔案摔在了地上,“你在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他彎腰把東西撿起來,放回去,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剛剛看到了五條先生以前上學時的照片,你那個時候和你同級的還有其他三個人啊。”
五條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蒙上了一層自己也沒察覺的陰霾,“是。一個和我一樣,現在就在高專,是我們的校醫。另外一個……已經死了。”
“還有一個人呢?”比留間奏多追問道。
“還有一個啊,他……”五條悟一頓,神色是難有的迷茫。奇怪,他怎麼對最後一個人的印象一點也沒有了?
“抱歉,是我多嘴了。如果您不想說的話就算了。”比留間奏多突然改口,“時間也不早了,我想我也應該回去了。這次十分感謝五條先生的邀請,多虧了你,我了解到了不少關於咒靈的事情。”
“至於您所說的入學一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比留間奏多好像逃似地,快步離開了咒術高專。
等到他坐上返程的大巴車,才失神地坐在座椅上,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是他……比留間奏多用手搓了搓臉,那個看不清臉的第四個人,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