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暴雨洗去髒汙名聲(2 / 3)

上了一趟茅房,慶脆脆悄悄揉揉發痛的小肚子。

算算日子葵水快要來了。以前家裏換洗衣服都是她來做,冷河水浸了好幾年,導致她小日子不準。今日的事情須得盡快了結。

她站在王二哥的身後,瞧著堂屋桌子上的四個人,陷入沉思。

花溪村不大,有裏正坐陣,也有三大姓。

趙、於、孫三姓占了花溪村的一大半,都是原村土生土長的姓氏,再加上本朝立國已經四百餘年,日子安穩,姓氏族親紮根更深。

占一頭的是趙家,如今趙老族公把持趙家的大門戶,是說一不二的當家人,古稀年紀,迂腐僵直,最是奉行孔夫子的那一套繁文縟節。

瞧他一進門對自己橫眉豎眼,定是記恨上一次自己不嫁給縣太爺的事情。

當二的姓氏便是於,裏正大人就姓於,卻不如趙老族公吃得開,萬事決斷總是被壓一頭,為人最重公正,但是卻極有眼風,懂得時勢。

剩下的孫家,是個最喜歡和稀泥的,理這個字他們不在乎,誰問都說對,不被問到,一個字都不表態。

麵上大好人,心裏的鬼門道不知道有多少。

慶脆脆之所以知道這些全是在那吃人後院磨練出來的,男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哪怕上升到村裏鎮上,和後院宅子裏的學問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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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人到齊了,慶脆脆衝著正中的趙老族公開口,神情恭敬,“大雨天擾了族公安生,實是不得已為之。您是咱們村裏的頂尊貴的老人,我一個小輩心裏存著敬仰,所以受了委屈,想請您做個主。”

這話聽著順耳,趙老族公眼神終於平和些,卻也沒多少喜歡,“你和李婆子的事兒,老夫聽小輩說了。既然是你王家自己的糾紛,合該閉上門解決,鬧得村裏不安生!”

慶脆脆瞄到大嫂子偷摸點頭,淡笑,“真要是我們自己家的事兒,也就不請您來了。”

“說來也巧,要不是昨日上鎮上趕集,隻怕咱們整個村都被蒙在鼓裏了。”

“鎮上有一門臉,做綢緞生意,生意是鄭家的,想來趙族公您是知道的。”

趙老族公點點頭,“我家大兒就在鄭家做大掌櫃,你說的該是鄭家的錦衣坊。”

慶脆脆點點頭,不忘恭維他,“趙大哥在鄭家有臉麵,誰人不知他是咱們花溪村最有出息的人。錦衣坊合該敬著的人呢,豈知我剛要說認得趙大哥,隻提了一個花溪村,那夥計就趕人,說是花溪村都是懶漢,小媳婦大閨女不老實,莊稼漢愛躲懶”

這是真真的事情,慶脆脆沒有編瞎話。

也不知村裏人是不是走親戚說漏嘴,總之鎮上有了這種傳言。

聽她說完,一桌四個俱都安靜下來。

花溪村可以窮,但是不能聲名有損。

唯獨趙老族公鐵青臉,大兒子在鄭家有臉麵,卻不是萬事順當,多少人想著將大兒從掌事的位子上拽下來,要是村裏真有這樣的聲名,豈不授人以把柄。

一想到會危及到大兒的位子,趙老族公鐵頭拐杖一杵,虎目瞪視站在一側的王大郎,“王大媳婦,李婆子既然指出你來,你須得辯上一言。”

事情到此處,無須慶脆脆多言。

狗咬狗,水落石出不過半盞茶。

王大娘子一臉淚珠跪在堂下,哀求道:“裏正,三位族公,是我蒙了心眼,瞧著二弟妹打得我家豆豆連夜高燒,這才起了心思”

人群裏有一人扯嗓子堵她話,“王大媳婦,認了吧,別再扯你家豆豆了。你家豆豆撩貓逗狗,淘地都上天了,發高熱?發哪門子神仙的高香熱呢?”

“可不是,昨兒還去我家地裏逮耗子,霍霍了兩分剛種好的田”

“前幾天不是還在河邊灌尿泥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