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聽起來十分的顫抖。
無塵仙尊的事跡在修真界就是傳說的存在，雲開門下的弟子多數是為他而來，更將他視作清風傲骨的仙人，夜夜候在鶴唳涯下仰望著這一明月，清高兩次讓那些弟子美好幻夢破碎。
“還真是可憐，我不過是叫你毀了這張畫，你就不舍得了。”曆長生心中微微一頓，旋即笑出聲：“你知不知道此刻你的弟子才是真正的赴死？”
淡藍色的靈光充斥在山穀，謝知年感知周身的靈光，他的臉被寒風刮的生疼：“你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麵意思。”曆長生的聲音高低有序，忍不住陰鷙地笑著：“你不是說隻收取我一人為徒？我能做的就是幫你圓這個誓言，他們就算是死在荒野都不足為惜。”
【謝知年：沒有上帝視覺，還真的不知道厲長生的小心機，他以前騙人心還要發抖，那像現在說話，都不眨眼睛的。】
【028：這不多虧你的賜福。】
眼前的人再裝，他也更加擅長裝。
“你究竟幹了什麼？！”謝知年的畫卷浸泡在在雪地，他猛地咳嗽著，眉眼中充滿著不可置信的模樣：“你是說你，把他們都，你！他們是你的同門師弟，你簡直違背天絕……”
謝知年的全身幾乎不能動彈，鮮血從他嘴中搶出來，這是急火攻心的症狀，疼的他的牙齒都在發抖。
“我不也是你的徒弟？這麼關心他們，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除了我的父親你還看上了誰？”曆長生望著謝知年懷中的畫卷，眸光一片冷意：“葉逍遙還是引路塵？”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謝知年本想戰術性的咳嗽，可血到心頭自然就出來，他不帶逼血就噴出來，用拳頭砸在腹部，低聲道：“你想要報仇何須髒手，隻要你說一聲就可以了，他們是與你一同長大的啊……”
他沒有力氣抬起頭看著曆長生，他對麵前的人失望至極，冰霜將他的太陽穴凍得發寒，合上嘴的時候凝結成冰：“明明沒有做錯，為何你不放過他們……”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麼？那好，誰叫你的母親橫刀奪愛，她擁有的太多，這輩子注定不能圓滿而活。”謝知年卑劣的一笑，他的眸子中藏著淚花：“死無完屍，容貌全毀，魂飛魄散……”
“終於說出你的心裏話了？”曆長生麵上笑不出來，他用手指點在謝知年的眉心，恨不得掐爆對方的靈魂之海：“善妒不是君子所為，要是讓仙門宗人聽說你對父親的淤泥心思，你這輩子也不會圓滿而去。”
破格在宗門不是稀奇的事。
至鬼至陰扣在謝知年的頭上，他恍惚能聽到千裏之外的言論。
“老宗主在世的時候，謝知年就這樣肆意妄為，老宗主離世還是不改本性，殺徒挖心，殺楚搶位，殺婦奪夫，倘若死在他徒弟的手下也算正道。”
“仙界的第一師尊是個表裏不一的小人。”
從曆長生指尖彙出的火色不停地灼傷著謝知年的血液，宛如數萬螞蟻在啃食著他的身軀，他疼地嗓子都在打轉，身上的血衣越發的耀眼：“我不是！”
——最無力的蒼白就是這樣。
——議論的回音在山穀作響。
黑氣縈繞曆長生的周身不散，他能聽見謝知年的心聲。
鎮魂陣是修仙界的禁止的修煉法，布陣的人要有足夠的修為與能力，而入陣的人會經曆感覺可怕的事，一旦殺死陣法中的傀儡，靈魂會永生的黑暗墮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