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盯著禪院真好——他居然從禪院真好那張漂亮的臉上讀出了隱晦委婉的詢問：你不會想要賴賬吧？
禪院直哉從來沒有這麼無語過。
他咬了咬後槽牙，冷聲：“任務結束轉你。”
禪院真好點頭，不再看著禪院直哉。以兩人的速度很快就到了蛋糕店門前，在禪院真好的指揮下，三角梅藤蔓衝破大門，也從窗戶縫隙裏爬進去。
店內鋪陳著血液和蛋糕的香甜氣息，顏色明快的奶油與破碎蛋糕塊在地板上和屍體堆疊——紫灰色的咒靈拖著一個昏迷過去的少女，緩慢步行在這堆蛋糕組成的垃圾之中。
【老婆……老婆……我的老婆……】
咒靈的聲音人類無法傾聽。那飽含怨恨的嗓音如果真的可以聽見，必然也是一種折磨。
禪院直哉也不管人質的死活，展開術式後閃現到咒靈身後——他的術式自然並非閃現，但卻可以達成所差無幾的視覺效果——咒靈隻來得及感到後腦勺一痛，腦袋直接被某個粗暴的嫡子踹飛出去。
那顆粗大的腦袋砸到牆壁上，貼著粉藍色牆紙的牆壁綻開黑紫色雪花，大朵大朵的鋪陳開來。
被踹掉了腦袋的咒靈身軀搖晃，發出尖銳吼聲，從胸口處又長出一張人臉！
在禪院真好眼裏，那就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但不知道為什麼，禪院直哉看著那張臉卻恍惚了一下，動作有了片刻的遲緩。
咒靈抓住他這瞬間的破綻，手臂暴起砸向禪院直哉。禪院直哉迅速反應過來，但已經失去了攻擊的大好時機，隻能咬著牙雙臂格擋於麵前，正麵挨了咒靈一頓拳頭，整個人被砸進地板裏。
他逃出咒靈的攻擊範圍，側頭吐出一口血，呲牙：“小心點，這家夥的術式是可以變成你在意的人的樣子！”
收斂了尖刺的三角梅藤蔓已經趁機把人質也拖出了咒靈的攻擊範圍。而原本就站在攻擊範圍外麵，一直就沒有進去的禪院真好，聞言‘啊’了一聲，目光終於分給那隻咒靈些許。
咒靈腹部的那張臉還是那張沒有五官的臉，禪院真好實在沒辦法從上麵看出任何自己認識的人的輪廓。
難道是單體技能，一次隻能對一個人釋放？
他心裏想著事情，但手上也沒有閑著，先檢查了人質的情況：好在對方隻是嚇昏了過去，粗略檢查並沒有明顯的外傷。
咒靈重整旗鼓，把那張臉對準了禪院真好：【老婆……老婆……我的老婆……】
那張生於胸腹間的臉不斷揉皺又舒展，似乎是想要捏出一張確切的臉。
禪院真好盯著咒靈，咒靈胸口那張臉皮繼續抽抽——在對麵人類的注視下，它努力抽抽了五秒鍾，啥也沒有擠出來。
臉皮還是那張空白的臉皮。
禪院真好：“……啊，沒變出來。”
咒靈：【……】
大哥！你都沒有老婆的嗎？！紙片人老婆也沒有的嗎？？？
突然失效的術式讓咒靈沒什麼智商的腦回路卡住了。它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不能在這個人類麵前改變容貌；它卡殼的這數秒，一隻拳頭從後麵貫穿的咒靈的胸口，將它胸前的那張臉也打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