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書身形一頓,緊接著就掐住了於晴的脖子把人甩在了門上。

他語氣很平靜,但仔細聽不難察覺到他聲音中的顫抖:“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棄嗎?”

於晴被掐的喘不過氣,脖子和臉泛著紫色,隻能用極慢的語調說道:“穀主應……應當明白,半個月……都查不到蛛絲馬跡,可知對方一定……一定背景深厚,而且穀裏還有這麼多人……還有,還有小公子啊。”

小公子。

果然這幾個字喚醒了木清書的神智,他漸漸放開了困住於晴的手,問道:“憶君還好嗎?”

一下子重新獲得呼吸的於晴還有些不舒服,待咳嗽過這一陣後答道:“前幾日隻知道哭鬧,這幾日好多了,能吃能笑,已經在慢慢習慣沒有公子的日子了。”

木清書“嗤笑”了一聲:“是啊,他還不到九個月啊……”

他悠長的歎了口氣,仿佛下了什麼決心:“吩咐下去,把人都撤回來吧。”

“……是。”

從前於晴不知道舍棄的滋味,今天大概算是嚐了一下吧。

跗骨之蛆如何剔除,答曰:削骨刮肉即可。

顧晚吟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不在那個搖搖晃晃的地方了,可眼前這個地方好像也不是升月院,這裏明幔黃帳,富立堂皇,金石玉砌,極其安靜又極其威嚴,哪裏像是尋常人家。

這個陌生的地方,讓顧晚吟感到很不安,/他本想起身,可是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

與此同時,顧晚吟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進來的是個女孩,約摸十六、七歲,穿了一身淡黃色衣衫。

顧晚吟原想開口問一下這是什麼地方,誰知那個小姑娘的反應比他還大,手裏的茶水直接撒在了地上。

“呀!公子醒了,奴婢這就去告訴陛下。”

顧晚吟眼睜睜看著小姑娘離開,想著她嘴裏說的“陛下”。

哪個陛下?誰是陛下?

當今神州大陸敢稱“陛下”的還有誰?靈光一閃而過,顧晚吟大致知道了這位“陛下”的身份。

“想來是西魏的陛下,”顧晚吟自言自語道:“他為何抓我?難道是想趕盡殺絕?那為何不將我直接關進天牢?”

顧晚吟自己想不出來,迫切的需要一個人來給他解答,所以,那位“陛下”來了。

小姑娘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過片刻時間,就聽到了殿外傳來的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顧晚吟撐起身子下地,踉蹌著走了幾步,可他剛蘇醒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下台階的時候一個沒站穩就要往下跌。

疼痛感並沒有如期而至,一個暗黑色的身影穩穩的接住了他。

顧晚吟抬起頭就著日光看清了來人的模樣,竟然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司徒君回看著懷裏人傻傻的表情就知道這人還沒反應過來,於是順從自己心意的把人抱了起來輕輕放回了床上,期間顧晚吟就這樣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司徒君回。

司徒君回抬手換來太醫給顧晚吟診脈,知道這人沒什麼大礙,隻是身體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他吩咐安全隨太醫去取藥,又把殿內不相幹的人遣散,這才有機會好好看著顧晚吟,他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話想問。

在想出要用這個方法把人帶回來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當真正麵對這人時又是那樣的無措。

兩人沉默了大半響,最後還是司徒君回耐性不好先敗下陣來,他抿了抿的嘴開口輕聲喚著:“晚吟,你……你可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