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借你一件好看的衣衫(3 / 3)

慶母眼皮一跳,阻她說下去,“二弟妹,脆脆嫁地好不好,都是慶家長房長女,小時候還是公公養活大的,這種話可不能說。沒得帶累公公留下的好名聲。”

慶二娘子不曾想她抬出死了的慶老爹,若是再說下去,不就成了做媳婦的非議公爹。

傳揚出去,可是休妻沉塘的惡名聲。

這是昨晚丈夫和自己商量好的說法。

有道是,死者為大,誰敢嘴裏不幹淨,隻要抬出慶老爹,一準管用。

見二弟妹果然閉嘴,慶母心裏鬆口氣,這還是第一次在妯娌之間說話占了上風,她繼續道:“王家娘子還活著的時候,那院子不就在對麵馬家後邊嘛,那時候咱們還沒分家,你和我先後大肚子,她不是來幫農忙活,你還記得不?”

似乎是有這麼回事。

慶二娘子回憶下,“難不成真是和脆脆定了婚事?”

慶母一猜就知道她忘了,眼神落在院子裏正扯著閨女要衣衫的慶柳,不知怎麼改了口,“最開始不是我說親事,是和你,給王二郎定好的媳婦是你家柳柳。”

此話一出,屋子裏外聽到的人都傻眼了。

慶柳也不要衣裳了,猛地奔到門口:“娘,大伯母說得是真的?”

慶二娘子比她還著急,“不不知道呀。”

她懷上慶柳,到現在都多少年了,就連王家死了的那個婦人她都不記得,哪裏還記得自己是不是隨口說過什麼話。

慶翹翹守住了自己的衣服,笑得一雙眼都眯成了縫,“慶柳,你還要什麼好看衫子,你娘都給定好了親事,相看什麼相看,別費心思了。哈哈哈”

慶二娘子看閨女馬上就要哭了,頓時急了,“大嫂子,這話可不敢亂說。那王二麻子不是和你家脆脆說定親事了?”

慶母心裏偷笑,麵上裝著無辜,“是呀,當時王娘子是看中我的肚子,你不願意,哭著喊著非要爭,非說柳柳才是小王二的媳婦。”

自己確實是爭強好勝的性子。

她懷了慶柳沒幾個月,大房的也有了孩子,雖然她已經有一個兒子傍身,但是耐不住好比較,且當時公爹和婆母都在,她為了一頓飯少吃一滴油都能吵個沒完。

一個來幫工的,若是看上大房的肚子,卻看不上她的,她肯定計較沒完。

看她們母女都著急,慶母終於鬆口:“大著肚子,說話算不得準。第二天你看上了別家的,又把王二還給了我家脆脆,這不才有了今日的一樁糊塗事嘛。”

聞言,二房母女同時鬆一口氣。

“我就說沒有這回事嘛”

受了這樁嚇唬,慶二娘子不惦記方才她大嫂出門幹什麼事情了,慶柳也沒心思癡纏著要衣裳。

送人走了,慶母還有些愣怔。

這還是頭一次二房從她這裏兩手空空的走得。

也不是,裝了兩張餅子讓人帶回去了,翹翹手裏的花環也被拿走了。

也不是什麼很要緊的東西。慶母心道。

這一晚慶父回家見她麵上有笑,問起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慶母一五一十地說了,“二弟妹往日慣好白拿,左右是慶家人,咱們吃多少分給二房也不算什麼。”

“二弟妹一個長輩,張口罵自己侄女是賤人,外人聽了能不笑話?還說脆脆和王二不清不楚,自家人不出去爭著解釋,還往裏帶髒水。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慶父最開始聽她編了謊話,臉上還不耐煩,聽過解釋後頓時了然,扒拉幹淨碗裏的飯食,起身往外走,“這事兒我去和二弟說說,不能由著他媳婦惹事。”

慶母沒想他聽風就是雨,想要攔,可惜被大閨女扯著袖子坐下,“娘,長嫂如母,她不敬著你,還老拿大房沒兒子的事兒陰陽怪氣,二嬸吃點教訓也好。”

慶脆脆對她娘的感情很複雜,說不上怨,大概是怒其不爭吧,叫父親的暴脾氣壓著,一句做主的話不敢說,縱是有理有據,也爭不到好處。

終究是閨女,看她娘受委屈心裏也不爽利,“以後她惹你,你就像今天一樣,往慶家名聲和長輩上麵說,爹保準會站在你這邊。”

像今天一樣?

慶母一頭霧水,今天說二弟妹對慶家名聲有損是事實呀,大閨女的意思是叫她以後說謊,跟丈夫耍心眼?

這怎麼能呢?

夫君為天,老老實實伺候都來不及呢,哪裏還敢哄騙?

可是看著大開的屋門,再想起丈夫方才明明要罵自己惹事,轉眼卻出門收拾二弟妹,慶母陷入沉思。

或許,脆脆說得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