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知道了指不定又得磕頭拜祖宗,夜裏發夢都笑出聲來。
慶脆脆賞了恩也把醜話說在前頭,“鋪子門臉小,但你最大的。旁人來是上工,不是自己人。我信不過。但你是大掌櫃,前後要麵麵俱到,別苛待底下人也別起了歪心思。”
這話是警醒他別過分得意了。
楊狗蛋認真地點頭保證,“東家娘子放心,我楊狗蛋不是狼心狗肺的人,以後肯定老實本分的做事。”
慶脆脆和丈夫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提前掛了不收魚的牌子,翻天出門,在碼頭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看中了一個門臉。
這門臉原先是做吃食生意的,可惜掙不到錢,主家是一對上了歲數的老夫妻,前後將內裏說得詳細。
慶脆脆看中的是這一處僻靜,與別家鋪子稍微遠些,若是來送魚的人多了不至於堵在別家門口影響人家生意。
王二麻子也瞧了不錯,這些天他在鎮上看了不少鋪子,知道要從地段、從租金、從生意人流量等方麵入手。
他背過主家老夫妻,悄聲道:“脆脆,這間門臉小,但是後堂寬敞,站十來個男人都不成問題。”
慶脆脆瞄一眼神情不安的老夫妻,並不狠心壓價,這附近地段商鋪行情一般,算不得好地方但是對自家胃口。
老夫妻要價十兩。
慶脆脆知道他們是刻意往高了報,砍到八兩半,就停嘴了。
尋臨近的鄉老和商頭管事做見證,雙方立了過戶契書。
楊狗蛋已經哥倆好地同商頭管事湊在一塊說話了,慶脆脆瞧他從自己袖子裏摸了一個小布袋塞到對方袖子裏,無聲一笑。
就說楊狗蛋是個好管事,這份機靈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回了鋪子裏,她趁著身邊沒人,對楊狗蛋道:“以後這生意打點少不了你請人吃飯,一月我會額外從賬上支出銅板算做公用,不會叫你自掏腰包的。”
東家就是東家,這份胸懷和眼界,當真是不一樣。
楊狗蛋嗬嗬笑,滿口答應自己不會揮霍。
小門臉隻有成年男人手臂寬,立著櫃台,一大堵牆上是十數個小格。擺放什麼就由楊管事處理吧。
靠角落,從右邊往裏是一條夾道,裏外暢通到鋪子的後堂。
送海貨的進出更方便。
慶脆脆叮囑丈夫請此處的鄉老和商頭人去附近酒樓吃席麵,她自己起心思在碼頭上看了一陣新奇。
給鋪子裏的另一個上工留過話後,趕在天黑前回到村子。
路上正好遇上小芬娘,非要扯著進屋吃飯,她推脫家裏三葉子一個人不放心,終於脫身。
小芬娘眼明心亮,大兒子跟在王家做了體麵的管事,自家在花溪村的日子隻好越來越紅火,留不住人,快手快腳地從家裏提了一籃子雞蛋塞給慶脆脆。
“嬸子感激你,這雞蛋好賴得收下。”
慶脆脆無奈,同她身後的楊老爹笑笑,隻能接過。
一籃子雞蛋個頭都不小呢,這斤兩得有十斤。
小芬娘跟當家的說看起灶火,往外送人,“你住得遠,有些髒事情落不到你耳朵。村裏出了一件大事。”
慶脆脆疑惑,“大事?”
心說不會是慶翹翹不甘心,又滿世界張揚吧?
小芬娘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是趙家。趙家的遠親房族鬧著要分家。”
“趙家人口多,到現在還是宗親譜係分親疏。大房、二房有鎮上的當管事,還有老族公在上,日子過得好,不敢動心思。三房當年庶出老爺,比不得主族體麵和尊貴。一代傳一代,大門關上誰知道裏邊怎麼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