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腳步有些不穩,醉醺醺的,分明是酒喝多了。
江月稠看到了他的工作吊牌,上麵有他的姓名——章啟明。
想起來這人是誰。
章啟明還是和以前一樣,恨不能把他家很有錢在臉上加紅標粗寫出來。
“呦,真的是我們的江大學霸啊。”他邊說,邊朝江月稠走來。
江月稠站在原地看他,表情淡然。
“好久不見。”章啟明從頭到腳打量她,明明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驚豔,但表情和語氣卻透著點惡劣。
分明是把“學霸不也就混成這樣”明目張膽地寫在了臉上。
江月稠沒應他的招呼,隻抬腳往前走去。
這人高二那年跟她表白過,被她拒絕。
他那時也不像表白,語氣很是高傲,潛台詞就是“我看上你是你的運氣”“你可別不識好歹”。
被她拒絕後,還說了幾句難聽的話。
但她那天說的話也挺過分。
當著很多人的麵,跟章啟明撕破臉,讓他下不來台。
從此以後,大抵就是那狗血的“因愛生恨”。
章啟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頓時來了火氣:“江月稠,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聲音在長廊裏回蕩。
江月稠置若罔聞地往前走。
章啟明這人平時就是闊少爺脾氣。
這回他負責的項目拿到了發行版號,中午春風得意地帶著項目組的人出去喝了些酒,這酒一喝多更是沒理智。
跟他一起來的人倒是清醒的,見狀忙上來勸阻。
章啟明掙開他們,“別多事!我和我老同學說幾句話。”
幾個小年輕也不敢說什麼。
他快步走到江月稠跟前,擋住她去路。
江月稠隻能停下腳步。
離得挺近,她聞到章啟明身上的酒味。
挺衝人的,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你來應聘的啊?”章啟明神態傲的很,“老同學一場,說不定能幫你一回。”
江月稠笑了笑。
她手裏攥著5個offer,三個互聯網大廠,一家央企,一家國企。
不過她沒打算跟章啟明說這些,隻往後退了半步:“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由於她的表情過於淡然,以至於章啟明有一瞬間的恍惚。
“你真的……不認識我?”
江月稠“嗯”了聲。
“行。”章啟明說,“實驗中學,三班的,章啟明,想起來了?”
“沒。”江月稠說得很幹脆。
“江月稠!”章啟明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她,“你敢說你不記得我?”
“一個學校那麼多班,一個班那麼多同學,”江月稠麵不改色,“我自然不是人人都認得,這不是很正常?”
章啟明自以為覺察她的意圖,他低眸捋著自己的袖子,譏諷一笑:“你不認識我?裝什麼呢?是怕我把你當年偷同學手表的事情說出來啊?”
他聲音很大,四周的人一下全都看了過來。
江月稠卻覺得世界一下安靜了。
那段被她擱淺在記憶裏的屈辱、憤怒、無奈的歲月,像條魚一樣被人撈了上來。
圍觀者的打量像把淬過火的刀,等著把她這條魚開膛破腹,等她的鮮血淋漓。
她抬手撥了一下頭發,調整好情緒,反問:“你親眼見到我拿人手表了?”
章啟明:“這需要親眼看見?不是你還是誰?”
江月稠笑容不改:“厲害。”
她頓了頓,“federalbureauofinvestigation,邀請你加入了嗎?”
章啟明費半天勁才想起這串英文是什麼意思。
縮寫他是知道的,全名還真挺陌生。
federalbureauofinvestigation,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