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被自己帥到了,她有些新奇,想跟著身體記憶走上幾式,結果,“嘶”,腳不同意,隻得放棄,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上的繭子發起呆。

霧清在外等候多時,不見公主出來,幹脆從假山上也爬了進來,剛落在地麵,一個人影翻牆跳進來,看著她,目露詫異。

此人黑衣甲胄,臉上帶著新鮮的傷,左眼尾下一道淺短的疤痕。霧清看清來人,大驚失色,拔腿就跑,被來人一把拉回按在樹上。

“賀侍衛,請您自重!”

此人正是禦史大夫之孫——賀卓,賀知舟。

今早他的祖父剛剛辭官,朝中那些平日裏攀附他的狗腿子,立馬就翻了臉。

昨夜他與人喝了酒,一夜未歸,今早帶著醉意當值,剛與一個牆頭草幹了一架,被上級罰站了兩個時辰,剛剛才解了禁。

路過冷宮,同僚掃了眼宮娥,偷偷嘀咕。

“小宮娥長的可真俊俏,”

並拍賀卓也看一眼,他敷衍的看了一眼,便離開隊伍走了過去,任憑同僚如何喊他,也不肯回頭。

他翻牆跳進來,終是看清這張臉。可為何她看到他就跑?

“你沒死……你沒死……”

他的手腕如同焊在她的肩膀上,霧清掙脫不開他,隻得放棄掙紮。

“是,我沒死。”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的婚禮現場,新娘是別人?為什麼你明明沒死,卻不來找我?”

霧清看著賀卓臉上滑落的淚水,忘記了抵抗,語帶哽咽。

“這些……這些問題,你應該問你的家人。”

賀卓皺眉不解。

“你是何意?”

:“賀小郎君穎悟絕倫,自是能聽懂我的意思。”

賀卓正欲再問,卻聽身後一個聲音斥道。

“放開霧清。”

賀卓回身,看清衣著,單膝跪地:

“微臣,賀卓參見公主。”

江婉容心道:小子還挺有眼色。

她本以為對方會問一句“你誰啊你!”然後,她得瑟的回一句:“連本公主都不認識,”,再費一番口舌,然後再以身份壓製他,教育他,“竟敢動本公主的人”。

結果對方這麼配合,她瞬間火氣消了大半。

電視劇坑她。

霧清緩過神來,看到江婉容手中舉劍,忙跪在賀卓身旁。

“稟公主,此人乃是奴從前舊友,多日不見,一時情急才失了禮數。”

江婉容想起,賀卓不就是霧清逃婚的那位嗎?她將劍收起來,對賀卓道:

“你走吧!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謝公主開恩。”

賀卓不甘心的離開了,江婉容看了眼霧清,讓她起來,並未多問。

動不動就有人跪她,她頭疼不已,卻又無可奈何,擔憂著想:會不會折壽?

冷宮拿鑰匙的小太監哆嗦將門打開,看到她,嚇得連磕了好幾個頭。江婉容更鬱悶了,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長的很可怕。

江婉容端詳小太監片刻。

“我們以前見過?”

小太監忙搖頭,稟道:

“奴才剛來,不曾見過公主。”

莫不是自己以前名聲很恐怖?

江婉容用手帕遮住麵容,止了輦驕,帶上霧清,倆人在宮裏溜達。

一路上,宮女太監施禮請安,來到一處假山附近,她坐下歇歇腳。

“……聽說沒?公主昏迷了幾天後終於醒了過來。”

一個宮娥在假山後,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一嘴,恰好讓江婉容聽到。她衝著霧清做了一個噤聲,豎起耳朵聽著裏麵的談話。

另一個尖細嗓音宮娥道

“都說她是因為跟陛下那檔子事敗露,一時羞愧才吃藥自戕了,有這會事嗎?”

“茶室的那群宮人全被換,若說沒事,遮掩什麼?一個公主一個是陛下,經常私會於茶室……”

江婉容聽的想罵人,這亂倫的流言終究還是傳了出來。

霧清這邊已經跪在地上臉色慘白起來,江婉容無奈,讓她起來,將那倆人揪出來,可她不知道該扔給哪個部門。

恰好不遠處路過的一隊禦林衛,便將那倆宮娥扔給了羽林衛。

可以說她,但不能說容齊。

江婉容再也沒心情溜達。

她不認得路,將仍舊跪著的霧清拉起來。

咱回去吧

霧清愣了愣,攙扶著她往回走。

江婉容邊走邊想,和親之事越發近了,今日麵見太後也不知會產生何種結果?

太後會不會改變主意她不知,即便還是讓她去和親,隻希望不再斷容齊的解藥便好。

路過一座橋,容齊帶著荀公公走了過來,看到她,臉上浮現溫和的笑。

“不是困了嗎?怎麼沒回去休息?”

霧清給容齊問了安,江婉容方回了神,屈膝問安。

“皇……”

想到剛才倆人的談話,她咬了咬牙。

“齊哥哥!”

讓流言飛去吧!礙不著她欣賞男神!

她發現容齊換了身米色衣衫,剛才那身是髒了嗎?

她仔細端詳他一番,發現臉上紅腫幾乎看不見,臉上氣色也還算好,懸著的心才放下。

容齊也打量著她。

“衣衫怎麼破了?”

江婉容莫名心虛。

“爬樹時,無意間劃破了。”

“去冷宮了?”

江婉容點了點頭。

“嗯”

容齊拉起她的手看了看,並未有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