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容最終也沒能得逞,容齊用過午餐後,帶著霧清走了,徒留她一人在原地酸溜溜的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
當然不可能隻有他倆人,江婉容自動忽視了禁軍和隨行的荀公公。
容齊走後她也沒閑著,又喊來了蕭煞。
她坐在宣室殿後院的花壇上,笑的神經兮兮的。
“我想聽故事,坐下講給我聽。”
蕭煞苦著一張臉坐在了一旁,將昨晚的事簡單給她講了一下。
“林申被抓了,左傭進了大理寺。”
“沒了?”
“屬下隻知道這些!”
嗯,也對!
蕭煞畢竟已經不屬於容齊的護衛,自然得到的消息也沒那麼多了。
江婉容忽然想到蕭煞從一個皇帝的近身侍衛成了公主的,豈不是降了級別?又或者容齊在別的地方補償了他?
這事不能問蕭煞,還是等容齊回來問問容齊再說。
也不知道容齊現下到哪裏了?估算著時間應該快到了吧!
***
馬車之上,霧清的手心直冒汗,自是因為緊張的緣故。
緊張的來源則是馬車上端坐著的啟雲帝。
今日的啟雲帝一身淺灰色便服,外罩一件淺灰色披風,麵上淡然無悲無喜。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的帝王威嚴,讓霧清覺得壓力山大。
霧清努力縮在在馬車的邊緣位置,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努力做個透明人。
關於這位啟雲帝的傳聞,她亦聽說過不少,聽聞啟雲帝向來不喜宮娥在身旁侍奉,唯獨荀公公能夠近其身。
今日啟雲帝能夠帶她一起來大理寺,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想到這霧清便想到了父親馮尉,父親含冤入獄兩年多,如今終於算是沉冤得雪了。不覺之間霧清淚目了,隻是卻仍舊沒敢動彈絲毫,強忍著眼淚不落下來。
容齊瞟了眼角落裏的霧清,見她嘴角含著淺淡的笑,眼裏卻含著淚花,知她是想念父親了。
容齊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的父親便是先帝,是個生性多疑之人,對啟雲帝與他的母親苻鳶太後信任度並不高。
其實先帝對誰的信任度都不高,包括與他打天下的功臣們。
分得三分之一天下的先帝對此很滿意,對和他同甘共苦患難與共的開國功臣們起了疑心,深恐他們謀反奪取他的皇位。
經人唆使建造了一座慶功樓,慶功樓建好後,邀請武將前來赴宴,酒醉後一把火,唯有馮尉活了下來,馮尉之所以活下來是因為擔憂先帝酒醉走路不穩,攙扶他出門。
這件事至今沒幾個人知道是先帝故意而為之,唯有啟雲帝知道。
那時他尚且年幼,與漫兒倆人偷溜出宮玩,便來到了慶功樓,聽到了先帝與人交談,那場大火在他腦海裏著了許久,至今沒能熄滅。
也就是從那時起,啟雲帝對這位父親再也不報任何期待。
先帝重視嫡子,可卻又是好色之徒,共生了九個皇子,唯有一個嫡子卻又早逝。活到成年的皇子隻有三個,卻也都被苻鳶算計死了,現下隻剩下啟雲帝一人,還有一個九皇子被啟雲帝救了下來。
大理寺高大的朱門早已開啟,群臣在門外靜候多時。
啟雲帝親自迎接馮尉出獄,為的便是不讓天下武將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