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視線放遠,斜對麵櫥窗裏的模特穿著一條珍珠鑲邊的長裙,讓人無法移開眼球,她無聲走過去,讚歎道:“真漂亮。”
虛虛摸了一把金線底花的白裙,司玉衡緩緩彎起雙唇:“山水,要怎麼樣你才會穿上這條裙子?”
時山水剛走過來,先看她一眼,再去看吊帶低領口的裙子,認真思索一陣,回道:“進店之後,店員先看誰,誰就穿。”
又是賭局遊戲。
司玉衡果斷同意:“沒問題。”
她們踏進店裏,一名熱情的姑娘立馬迎上來,笑著和時山水搭話:“時小姐好久沒過來了呢,這位是你的朋友嗎,二位這邊坐,新款式都在這邊。”
司玉衡直接笑出了聲音,時山水太沉迷遊戲,忘記了這一圈走過去,所有人都會先看她,而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另一人。
尚維持著震驚,時山水抬手阻止導購:“不用,我就要櫥櫃裏那條裙子,幫我找一雙合腳的鞋,謝謝。”
竟然也會道謝。
她取下裙子,換上店裏的一次性拖鞋,走進換衣間。
衣服不是時山水的穿衣風格,導購直接愣住,半晌才請司玉衡去一邊喝茶休息,司玉衡同樣拒絕了她的好意,閑庭信步那般,走到鞋櫃認真為時山水挑選搭配的高跟鞋。
司玉衡掃了兩遍,於琳琅滿目的鞋中提起一雙白皮泛著磷光的矮跟淺口鞋。
導購笑盈盈地介紹:“今天剛到的,小姐眼光真好,配那條裙子肯定很好看。”
司玉衡低頭看她:“這可是你說的。”
姑娘被她嚇到,結結巴巴地說:“沒,是小姐挑得好。”
“嘩啦”一聲,時山水打開深藍色的簾子出來,直角肩上僅一根細帶,鎖骨明顯,略深的領口增添了胸口的風景,她的腰身細窄,長腿被下裙遮住了。
比想象中漂亮很多,猶如密林中氣質冷清的精靈。
司玉衡走過去,單膝跪地,把鞋放在時山水的腳邊,自然地扶住她的細白的腳踝,把鞋輕輕套上去,尺碼剛剛好。
穿上剩下那隻,司玉衡緩緩起身,時山水美目全程茫然地看著司玉衡柔順的長發,沒有一個人願意毫無條件地為她跪地。
時山水有過刹那的慌神,注意力又回到由於身體過於暴露帶來的不安中。
“走嗎?”司玉衡問。
時山水頷首。
付完款,前往最後隨意的目的地,走過頹敗大樓,路過繁華大街,最終到達返璞歸真的公園。
僻靜的角落有一對秋千,司玉衡率先坐上去,踮腳晃了兩下,秋千便開始前後擺動。
見時山水站在一邊,她仰頭,說:“坐。”
時山水的神色隱在黑夜中,她坐下,鐵鏈隨即發出吱呀聲。
司玉衡加大腳下的動作,慢慢蕩了出去,待回城與時山水比肩,她提高音量:“今天很開心。”
腳尖摩擦著地麵,時山水看向平靜無波的湖麵,漆黑一片,隻有月影依稀可見。
“以後你無聊的時候也可以找我。”
停下秋千,司玉衡轉頭對著輕抿唇線的時山水。
時山水好看的眼眸在黑黢黢的環境下亮如星辰,司玉衡視力很好,能看見她彎而翹的睫毛。
“應該是不能了。”
時山水莫名其妙說了一句。
司玉衡卻警覺起來,反問:“什麼意思?”
一陣輕風撩起時山水的裙擺,她轉身從地上的提包裏找出一張紙,目不斜視遞過去。
司玉衡瞄見醫院公章,霎時間所有的喜悅都消失了,打開一看,果然是親子鑒定,白紙黑字排除了血緣關係的可能。
“你不問問這份真實的鑒定我從哪裏拿到的嗎?”時山水右腿放在左腿上,看著泛起波瀾的湖。
司玉衡把紙張疊回原樣,冷靜地說:“沒什麼好奇怪的,這點事你不至於做不到。倒是你,你不好奇我的身份嗎?”
時山水:“還沒開始查,想查,總能查得到。”
完全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對話。
司玉衡開門見山,側坐,語氣堅定:“說吧,你想怎麼合作。”
時山水對她的問題並不意外,與她對視:“很簡單,聽我的話,繼續扮演時家繼承人。”
誰料,司玉衡忍俊不禁,眉眼彎彎,滿意地說:“山水啊,我很喜歡你的性格,還有你的野心。”
“答案。”
司玉衡:“我同意,但是有條件,狼人自爆的時候需要捏著籌碼,你說,是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