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係統遲遲沒有被維修好的好處,大概是不用完成隱藏任務。
司玉衡才不想當免費勞動力。
話又說回來,在一連串粉色愛心在進度條安家的那一刻,司玉衡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動,難以相信時山水對她的態度發生了驚人的急轉彎。
司玉衡垂眸低笑,清楚時山水正在看這邊,時山水有時候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候又非常直率,不喜歡繞圈子。
且不說糟心的事,總體來說,司玉衡在這個世界獲得了至今以來最誘人沉迷的體驗感,其中多半由時山水給予。
該怎麼說這個攻略對象呢,假設沒有係統的提示音和任務獎勵,司玉衡會感覺她在和一個正常的人相處,不需要像其他世界那樣刻意對時山水好,假裝去喜歡,隻要按著雙方都舒服的方式相處就可以了。
“有的人不要日子過的太舒服,就忘記自己在什麼地方,是什麼身份。”
林鳶說完,又是露出驕橫的笑容。
司玉衡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的場景,淡淡地瞥著林鳶,忽地失去四成興趣,任林鳶冷嘲熱諷,她這樣的表現,林鳶以為蒼哥的警告生效了,接下來越發得寸進尺。
林鳶扯起右邊嘴唇笑,眼睛裏迸發出恨意,咬牙切齒地說:“我真看不慣時山水的樣子,還以為自己多高貴,不過是時家的一條狗,狗仗人勢而已。等時家變得一無所有,我倒要好好想想,要送她去什麼地方比較合適她高高在上的性格。”
聞言,司玉衡抬起眼簾,內心燃盡的死灰重新被點燃,快速燃成紅火的火苗。
眸子裏還含著厭惡,叫人望而生怯的臉上忽然綻開笑容,司玉衡冰冷地道:“你們這麼自信我就有信心了。”
林鳶沒留意她話中劃清界限的意思。
司玉衡接著歎息一聲:“到樓上坐會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向你報告,這邊人來人往,不太方便說話。”
林鳶眼睛上下移動,像在打量籠子裏的動物:“今晚不是你的歡迎宴嗎,你不在場,那是在歡迎誰?”
司玉衡隨便她看,總歸不會少了肉。
“你我都知道,這隻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舞會,還是正事要緊。林小姐,請吧。”
說完,司玉衡側開身子,用餘光看見了時山水的潔白身影,後者始終關注這邊的狀況,此時默默放下酒杯,先行去了樓上的休息間。
司玉衡放下身段給林鳶指路,若不是這般,路上還會多耽擱一些時間。
還是那間幹淨到讓人心生恐懼的房間,司玉衡請林鳶坐下,轉身去架子上拿下一瓶紅酒。
林鳶翹著腳看她,評論說:“沒想到你還懂點東西,看來沒白當服務生。”
色彩絢爛的光照進房間,照在沉默的司玉衡麵頰上,她嫻熟地開啟軟木塞,她輕輕地呼吸,做好徐徐圖之的姿態。
透亮的液體落在晶瑩的高腳杯中,仿佛某種致命的漿果液。
林鳶很享受她的服務,儼然是上位者的姿態。
待酒醒得差不多了,馥鬱的酒香衝進鼻腔,林鳶遞了個眼色。
“說吧,我也很想知道你這些天都幹了什麼。”
司玉衡坐在對麵,視線掠過林鳶的頭頂,看向後方安靜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時山水,時山水露出了半個腦袋,司玉衡卻能完整地感受她的冷意。
假如林鳶此刻回頭,定會被嚇到花容失色。
司玉衡悠悠開口:“夢惠貞已經相信我了,但是時山水還在調查我的身份。”
後麵翻書的動作微微頓住。
林鳶:“這點事情你都處理不好嗎,不用管她,她查不出什麼東西,隻要夢惠貞相信你就是她親生女兒就夠了。”
司玉衡再次歎氣:“林小姐不清楚,夢惠貞更加信任她,我隻是住進了時家,很多事情還沒有插手的機會,完全沒有突破口,要是能接觸到時針的業務,我行動起來會更方便。”
“這個簡單,蒼哥可以安排,你做好準備。”
司玉衡訝異道:“蒼哥在時針也有人手嗎?”
她直白地問出來,林鳶聽完想到蒼哥的告誡,麵色一凝:“你是不是管太多了,這不是你該問的。”
“我順口一問,我了解時家之後,才發現想動時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有時候我在想,不成功的話我估計會坐牢,比起在不見天日的地方度過我的一生,我更願意想方設法還錢,或者把這條命交給蒼哥。”司玉衡說著便起了感慨。
林鳶聽到後麵的話,突然發怒,站了起來:“你這是想不幹了?”
司玉衡抬頭:“我沒把握。”
“你不怕蒼哥要了你的命?”
“賤命一條,能活就活。”